第219章(6 / 16)
事,又议及年入还有那些小诸侯国的岁贡问题,这些事情范閒一概不知,自然也不会插嘴,就算他心中有想法,此时坐在「老虎凳」上,也不会多发一言。
众人有意无意间,就将他遗忘了在御书房的一角,所以他才有閒暇心思,看着那张明显经过改良后的地图,不停地发呆,做着墨氏门徒的叹息。
忽然间,一个词蹦入了他的耳朵里。内库!他眉头微皱,心头渐生警惕,皇帝将自己留了下来,果然不是给个凳子,赏个脸面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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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卿家都知道,内库虽然名为内库,但却牵连着诸多要害。」皇帝恨声说道:「这些年内库搞的何其难堪,新历三年地时候,疏浚南方河道,又遇北方降寒,朕下内库向国库调银,哪里知道……广惠库竟然连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广惠库是内库十库中专司贮存钱钞的库司,金银却应该是放在承运库中,皇帝生的这个气似乎是生错了对象。但不论怎么说,承运库与广惠库都是长公主与户部方面共同协理。虽然这十年里,户部根本不敢说半句话,户部尚书范建还是赶紧站起身来请罪。
皇帝挥挥手,根本不正眼看他。继续说道:「新政无疾而终,但朕决意在内库上做做文章,不求回復十几年前的盛况,但至少每年也要给朝廷挣些银子回来。」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也并不如何激烈,但内里蕴含着地威势,却让诸人不敢言语:「皇妹回了信阳,总归要个拢头的大臣来做这件事情,你们有什么好人选,报与朕听听。」
御书房内这几位大臣与皇子都知道。这不过是个过场,京都里早就知道,陛下属意的人选正是此时安静坐在后方的范閒。而陛下先前「借车发挥」,大力扶范閒上位,不外乎也是先给臣子们表个态,不要在待会儿地内库主事人选上唱反调。
但众人也知道其实内库的情形远没有皇帝所说的那般糟糕,每年由江南各坊输往北方的货物。少说也要为朝廷挣几百万两银子,如果不是内库那些非常隐秘的生意支撑着,庆国也没有足够的财力四处拓边开土。一时间对于范家生出了隐隐嫉妒之心。
不过既然陛下显得如此不满,想来日后不论谁接手内库,只怕每年都要头痛上缴的银钱数目。
想到此节,众臣才将嫉恨的心思淡了些许,但纵是如此,也没有人愿意在此时提议范閒。这是脸面问题,也是经济问题,内库再如何难打理,主事之人每年捞的油水不会少了去。这些大臣们每年也要从信阳方面获得极厚的打赏,哪有不知道地道理。
众臣不说,范建碍于身份,自然也不好提名自己的儿子,御书房内一时竟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了茶杯,浅浅啜了一口,脸色如常,却没有人发现他眼中地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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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举荐……」
「儿臣举荐……」
御书房内众人一惊,这沉默竟是同时被两人打破,而且同时发话的二位,一位是太子,一位是二皇子,这状况可就精彩了。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说吧。」
二皇子看了太子一眼,微微歉然一笑说道:「太子既然有好人选,臣洗耳恭听。」
皇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太子见二皇子谦让,他身为东宫之主,将来庆国的皇帝,自然是当仁不让,对着父皇行了一礼,说道:「父皇,儿臣推荐范閒。」
御书房里的人都清楚,东宫拉扯范閒不遗余力,更何况这种顺水人情自然是做得的。不料陛下却没有马上表态,反而问二皇子道:「你准备荐举何人?」
二皇子微羞一笑,说道:「儿臣也是准备举荐……范閒,范大人。」
御书房里依然安静着,皇帝却用意味深长地眼光扫了范閒一眼。范閒面色不变,准备起身应对,不料皇帝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淡淡说道:「既然你们兄弟二人都认为范閒可以,那就是他了,秋后便拟旨意,不用传谕各路郡州。」
话题至此,便成定局,虽然这是年前范閒与林婉儿成婚之初,宫中就议定了的事情,但今天在御书房中提出通过,记录在册,自然不能再改。一想到范家父掌国库,子掌内库,众人的心中总会有些怪异地感觉,这等圣眷,这等荣宠,京中实在是再找不出第二家来,再看太子与二皇子都争着交纳范閒,便知道范家的地位在今后这些年里,恐怕只会往上,不会下堕,烈火烹油,不过如是!
范建与范閒父子二人赶紧起身谢恩,连称惶恐。
皇帝没有多在意他们,反而微笑问道:「既然定了,朕这才来问你兄弟二人,为何同时属意范閒?」
太子略一思忖后笑着就道:「儿臣只是有个粗略的想法,范尚书大人为国理财,卓有成效,范閒既然是他家公子,想来在这方面也应该有些长才。」
二皇子也笑着说道:「儿臣也是这般想法,再说内库多涉金银黄白之物,总需得一个洁身自好的大臣理事才是。儿臣妄言一句,如今官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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