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5 / 16)
臀下有些发痒,动了一动,扭了一扭,咳了一咳,明显是有些不满意,心想自己在朝中少说也熬了二十年,才在圣上面前有了个位置,你这范家小子,居然初入御书房就能有座位!
太子看了大臣们一眼,对着皇帝恭敬说道:「父皇,范閒年轻,身子骨不比几位老大臣,看他惶恐模样,还是站着吧。」
这话说的极中正平和,不论是几位老大臣还是范閒,都心生谢意。
此时大皇子又多了句嘴,说道:「狠得当年父皇让我们兄弟几个听诸位大人商议国是,必须得站着,是因为儿臣等日后要辅佐太子殿下治国平天下,既是听课,那学生便得有学生的模样……」他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已经明白了,你范閒年纪轻轻,初涉官场,有何政绩,何德何能让我们几个皇子来把你当老师一样看待。
几位老大臣也捋鬚摇头。这座位看似寻常,但里面隐着的含义却非同小可,他们敢保证,今次御书房中,范閒如果真地有了座位,不出三刻,这消息便会传遍京都上下。
范閒正准备顺水推舟,辞谢陛下,不料却看着皇帝投来的那道淡然眼光,心头微凛,竟是将话又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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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了众臣子一眼,又看了看自己那个虽然直爽,但性情却显急燥了些的大儿子,说道:「范閒他自然是当不起这个座位……不过今日他却必须得坐,不为酬其劳,只为赏其功。」
众人不解何意,但圣上既然开口,御书房内自然一片安静。皇帝望着自己地几个儿子柔声说道:「你们若是也能把庄墨韩家的一车书拉回来,朕也让你们坐!」
众人默然,心知肚明这车马代表着什么,虽然还是觉得这位皇帝陛下在文道虚名上有些偏执,却也不好如何反驳。
皇帝知道众人在想什么,冷冷说道:「不要以为这只是读书人的事儿,什么是读书人,你们这些臣子都是读书人。文治武功,这武功之道朕不缺,缺的便是文治上的东西……一统天下疆土容易,一统天下人心却是难中之难,不从这上面下功夫,单靠刀利马快是不成的。」
大皇子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但父亲没有说完,自然不敢多嘴。
听着皇帝继续悠悠说道:「马上可夺天下,却不可马上治天下。文学之道看似虚无缥缈。但却涉及天下士子之心,想当年朕三次北伐,生生将那魏氏打成一团乱泥,谁能想到战家竟能趁乱而起。不过数年的功夫,便拢聚了一大批人才,这才有了如今地北齐朝廷,阻了咱们地马蹄北上……他们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他们在天下士子心目当中的正统地位!天下正朔?这还不是读书人整出来地事情……舒芜,颜行书!你们是庆国大臣,但当年却是在北魏参加的科举,这是为何?」
舒大学士与颜尚书赶紧站起身来,惶恐不安。
皇帝摇摇手说道:「天下士子皆如此,如今还有这等陋风,朕不怪尔等。尔等也莫要自疑。朕只是想告诉你们,天下正朔、士子归心会带来许多好处,各郡路多得良材贤吏。便在言论上也会占些便宜。」他望向大儿子冷冷说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如果出兵之时,能少些抵抗,能让你治下将弈少死几个,难道你不愿意?」
大皇子默然无语。
皇帝又冷冷说道:「一马车的旧书。能为朕多招揽些周游于天下的士子,能为朕惜存无数将士的性命,朕赏范閒这个座。又有何不可?」
众人总觉得有些古怪,似乎陛下是在刻意向天下示宠,而且为什么范尚书没有出来代子辞座?不过整个庆国便是生于战火之中,国民们对于一统天下有压倒一切的狂热与使命感,陛下既然将范閒此次出使带回来的书,与一统天下的大势联繫在一起,谁还敢多说什么,纷纷起身连道圣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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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与天下能有什么直接的关係?范閒谢过陛下赐座,满脸平静。不骄不燥稳坐如山,心里却在苦笑着,不明白这位皇帝老子为什么非要将自己搁在火笼上面蒸烤。
红色的绒布拉开,露出里面那张阔大地地图上,地图已经重新改制过了,庆国黄色的疆土正在不停地向着东北方延伸,而她的身下身后除了那些荒原胡地之外,已经尽归己身。庆国疆土延伸地势头十分迅猛,东北方的北齐虽然看上去依然是个庞然大物,但在庆国这头野兽的面前,却显得有些臃肿不堪。北齐虽然也是新兴之国,但却不止继承了当年大魏的大片疆土,同时也继承了大魏已然露出腐配味的官僚机构与风气。
范閒看着那张地图,听着不停传入耳中地讨论之声,身处庆国的权力中心,才第一次感受到庆国强悍的行事风格与狂野地企图心,不免在心头叹了一声,北方那朝廷毕竟犹有实力,再看海棠与那位皇帝陛下的念头,这天下战乱一起,这天下黎民不免又要遭秧,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復过来。
他虽不是悲天悯人的和平主义者,但对于战争这种事情,实在是兴趣乏乏。
皇帝此时正在与几位大臣商议国务要事,间或听到几句大江堤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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