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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风问:“是临川周氏?”
楚颐风颔首:“周氏长房的老太爷便是二哥哥的外祖父,兜兜转转,陈三小姐倒是成了二哥哥的堂弟妹。”
楚越风看了陆昔矣一眼,似是想到什么,微微笑起来。
陆昔矣也微笑道:“如此甚好。”
“可是二姐姐在里头?”
陆昔矣听见声音,转过头去,帘子被拉起,进来的是位少年。那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光景,看楚越风时,眼里的不服之色怎么也藏不住。陆昔矣轻轻蹙眉,听得楚颐风道:“四弟。”
“原来二姐姐还有客,那我便不叨扰了。”那少年转身欲走,丝毫没把他二人放在眼里。
这应当是楚国公继室所出的儿子楚新风了,和楚越风真是天差地别。陆昔矣瞥了一眼,听得楚越风嗤笑道:“有空在这里阴阳怪气,不如去讨你爹欢心,说不准便把世子的位置给你了。”
陆昔矣又给他添了茶,把茶杯拿过来的时候,轻轻碰了碰楚越风的手背。楚越风示意他无事,悄悄把手垂下来,暗地里握住他的手。
楚新风还欲开口辩驳,便被楚居“请”了出去。他又瞪了一眼楚越风,气冲冲出去了。
楚颐风看着楚新风离开的背影:“听闻四弟明年便要下场了。”
楚越风喝了一口,把茶杯拿在手里把玩,里头还有小半杯茶水,陆昔矣总怕他失手撒出来。楚越风笑道:“他做个举人便顶天了,怕是连举人也做不上。”
东宫,含光殿。
王福将一封密信呈上来,谢继泽打开看了一眼,是近日陆昔矣的行踪。他神情越发不悦,起身道:“去昭阳殿。”
他进去时,皇帝正对着一残局思索,见他来,便要他陪着下一盘。二人对坐,不多时,谢继泽便已呈颓势。
皇帝皱眉道:“几月不曾同你下棋,你怎么倒是退步了?”
谢继泽道:“儿臣让皇叔笑话了。”
“是你心不静。罢了,改天让陆常青进宫。”皇帝放下手里的棋子,“前几日朝上为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人选吵得凶,继泽觉得谁做五城兵马司正使合适?”
“儿臣觉得,自然还是樊鹤。”
“嗯。”皇帝抬头看他一眼,“原因呢?”
“副护军统领钱克,壮武将军秦康嘉都是赵家的姻亲,不宜放在这个位置。平西大将军安庞有军事才能,却不适宜治理五城兵马司,不如调他到西山大营去。”
“你明白,有些人未必明白。哪怕把这个位置真给了他们,也未必能翻得起水花。”皇帝仿若随口道,“上位者要什么都有,但是有些东西,不是在上位,就能得到的。”
谢继泽垂着眼道:“儿臣明白了。”
赵才英在家老老实实待了两个月,实在是待不住了。寻着个机会,带着小厮偷偷出了府,去了京城有名的青楼——晚香院。
他刚进晚香院,想去找自己从前的相好,便见一华服女子坐在台上,似有似无地拨弄着琴弦。琴声里,那女子丰神绰约,艳若烟霞,台下之人纷纷驻足,却不见那女子看过来。
旁边正有人议论着:“那是近来的花魁柳潇潇,是不是倾国倾城?听说还是个清倌。”
“若不倾国倾城,怎么能做花魁?”
……
那女子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笑了一笑,勾魂夺魄,赵才英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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