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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便到了冬至日,陆昔矣从礼部回来,换了衣服,打算去楚国公府。没想到他刚出门,便遇见了楚越风。
楚越风从马上翻身下来,自有小厮牵了马去照顾。陆昔矣站在门前等他下马,两人一言未发,并肩走进府里。等过了月洞门,陆昔矣方道:“我刚想去见你,你便来了。”
楚越风低声道:“想我了?”
“惯会油嘴,”陆昔矣轻啐他,“今日是有东西要送你。”
楚越风打趣道:“今日是冬至,常青莫不是为我做了一盘饺子?”
两人走到花厅里,陆昔矣才将手里抱着的画卷徐徐展开:“我可不会下厨,这是我画的消寒图。”
楚越风见那画上只有数朵素色梅花,笑道:“古人说,‘日冬至,画素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则春深矣,曰‘九九消寒图’。”
陆昔矣道:“是。今年忙着藩国朝贡之事,只来得及画这一幅,便先给你了。”
楚越风走到陆昔矣身后,把他抱在怀里。他身上暖,陆昔矣常喜欢这样靠着他。
陆昔矣扭头看他:“你干嘛?”
“当然是画消寒图。”
楚越风调了颜料,陆昔矣润了润笔,两个人握着一支笔,一起画上第一片梅花瓣。
楚越风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慢慢道:“从前我不过这个。冬天的时候,那些蛮子没东西,就常来边境骚扰,我恨不得冬日最好早些过去。如今,倒是希望这样的时日再长一些。”
前些年常有战事,楚越风镇守边关,想也是吃了许多苦。陆昔矣嗯了一声,楚越风凑在他耳边:“这幅便留在你这儿,反正我日日要来,你也不必再画了。”
陆昔矣道好,问他:“晚膳想吃些什么?”
“今儿不在这儿用晚膳了。”
“嗯?”
“我知道今日是你生辰,特意来送你生辰礼。”楚越风道,“让陆许为你准备换洗的衣物,今儿去我的庄子上过一夜。我在京郊有个温泉庄子,冬日里最适宜了。”
“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
“常青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楚越风轻轻刮他鼻子,“陆大人快点儿吧。”
楚越风的马车已等在外头,两人坐着马车,行了很长一段路,陆昔矣撩开帘子,奇道:“不是说要去庄子上吗?”怎么到了他们平时骑马的马场?
楚越风先跳下马车,后拉他下来:“自然是因为,你的生辰礼在这儿。”
两人牵着手往正院走去,天已擦黑,寒冬腊月,如今的马场没什么人。陆昔矣远远地便看到那匹有大宛驹血统的马,配着马鞍,被拴在马厩里,马头上还绑着一朵大红花。
“这马不就是?”
“是,我同路国公世子讨要来了,以后它便是你的了。”楚越风摸摸马头,这马也是他驯服的,如今倒是乖顺地很。他笑道:“今日已晚,改日我们再来,也让你试试大宛马骑起来是什么滋味。”
送人东西自然要投其所好,爱棋送棋谱,爱琴送名琴,爱马自然是送好马了。陆昔矣轻轻摸了摸那马的鬃毛,缓缓道:“多谢你。”
“常青要谢我,这一句谢可不行。”楚越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陆昔矣抬手便要打他,被楚越风握住了手腕。
陆昔矣恼道:“哪有你这样的?”
“常青,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楚越风把他抱在怀里,“我可是想得很。”
楚越风的庄子离马场不远,正在京郊的历山上。行至中途,有位老妇人突然冲了出来,挡在马前头,楚屏忙驾停了车。还好那老妇人被跟着的男人拉开了,并未受伤。楚越风撩开帘子,那男人急忙道:“这位爷,这是我娘,她在找我妹子,才冒犯了您的车驾。我妹子命不好,十几年前就过世了。我娘一直接受不了,已经有些疯癫了。”
那老妇人想要脱开他的手:“我才不是你娘,云艾,我要去找我的云艾……”
“还望爷不要怪罪。”男人连拖带拽地把老妇人带了回去,“娘,云艾她不在这儿,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楚越风总觉得这老妇人身上有面熟之感,一时又想不起来。这儿的许多庄子都是京城世家的,或许是哪家庄子上的农户。一回头见陆昔矣正看着他,笑道:“无事,快到了。”便将此事暂时抛诸脑后了。
楚越风的庄子还是祖母给的,从前是皇家园林。庄子在历山的半山腰,占地颇大。里头进去是座三进小院,如今旁边还有农田鱼塘,一派农家景象。
早有人在门口守着迎接,楚越风让人带陆昔矣去沐浴:“且等一会儿,你还有东西要给你。”
虽是庄子上,用度却并不见含糊。陆昔矣这次带了楚居出来,依旧留他在外头守着,一个人在客房的耳房里沐浴。等到陆昔矣沐浴出来,房间里已有了饭菜的香味——楚越风正在摆盘。陆昔矣走过去,见那桌子上放了一碗清汤面,卧了两个蛋,旁边还有些卖相极好的菜肴。
陆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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