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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上)奈何(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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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你不要担心。」声音微弱温柔,几乎是附在他耳边,气息吐在他的耳鬓,他想起身看看对方的脸,却连睁眼都做不到。

「你不要担心,你会活下去。」

「你不用担心。」春秋在床边低声道,「我会活下去。」

天帝看着春秋跪地,只觉心酸,要是他再像个王一点就好了。起码能护着他们这两个小朋友,像平常一样,天河水边,一个拉琴奏曲、一个轻轻哼歌,晚上一起缩在小房间里悄悄说话,倚靠彼此睡去。

春秋只在床边待了小片刻,就又站起身来,「走吧。」

「你伤没好全,要去哪?」

「大殿。」头也不回,春秋的x口还缠着纱布,脚上应该也有伤,只是走路仍旧君临天下不曾歪斜,打直的背脊不曾畏惧退缩。

春秋知道自己有自己的坚持与狂妄,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甘愿收起自己的

这些。

也许他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这麽像一个帝王,他大概也跟尧流一样,有了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事物,自愿的收起了所有锋芒。

春秋走不快,尧流跟在他背後,总觉得心头有gu不安,但又不知道这不安要从何说起。

「尧流。如果我犯罪的话,是你来判刑对吧?」春秋走进大殿,就停在平时尧流办公的桌子旁边,阿七每次都待在角落给天帝端茶水。

「……春秋。」尧流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不管你要做什麽,你都给我停下来。」他不知道春秋在想什麽,但隐约觉得依照春秋的个x,首先会把自己弃了,眼前的青年一身傲骨,天帝之位触手可及,但现在却为了这麽一件事情要放弃?

「不可能。」春秋摇头,「尧流,你自己清楚龙王的意图。」

尧流默然,他当然知道,他只是不畏惧而已,但是现在……他突然发觉自己害怕了。

龙王想要天帝的位置太久,全天界都知道,现在囚牛昏迷不醒,龙王只想藉着这个机会让尧流的帝位动摇,看准了尧流疼子,把矛头转向春秋。已经有了个天帝亲自负子上天还有独裁决定春秋去留的先例,要是尧流不判罪给春秋,就能说天帝为人不公,要若天帝判罪而春秋离开,天g0ng的储君位置就空下来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春秋看着把自己带回天g0ng养的尧流,「请您,一定要撑过没有我的时间。」他看了眼桌上的文书,应该是在会议之前就写好了的。

——尧年。

——尧年,r名春秋。

这是天帝给予储君最带祈祝的名,只盼他年岁平安。

「把年,交给另一个适合的孩子吧。」春秋心口发烫。

他命贱,一生能有天帝借名赐名,足够了。

尧流喉头有些哽咽,声音发哑:「你为什麽——」他不明白。

唰!

话还没说完,尧流只觉得腰间一轻,一道冷光闪过,待回神,森冷刀锋已经在自己眼前。

「春秋!」尧流瞠大眼,这副景象似乎似曾相识。

在那个地界的审判厅堂上,春秋为了与他上天,将刀刃对准他。

「我两次刀锋对着你,一次是为了上天,一次是为了下地。」春秋与当时不同,手不抖、刀很稳,可现在的春秋可b以往还要有力许多,尧流看了都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过。

「刀指天帝,大罪,判刑。」春秋面上微笑,「大人,您要若不防,那麽春秋可真要砍了。」

说着,手腕上刀势一转,半分不带犹豫朝着天帝迎头砍下。

尧流只愣了片刻,随即往旁一让,ch0u出了桌底天帝备用防身的长刀横在身前。

春秋的刀是阿七教导,尧流的刀也是,两人刀势却是不大相同,春秋刀走果决,尧流刀走诡谲,两者之间来往几招,在大厅之内刀刃相向,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剩清脆声响回荡。

唰!

最後一刀,春秋手腕灵活一挑,挑掉了天帝手里长刀。

尧流手上一痛,低头去看。

尧流看着手上红痕——春秋用的是刀背。

那孩子站在原地,看着尧流,而後缓缓伸出手。

如同告解、认罪。

奈何奈何。

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尧流也不会一夜白头。

春秋看着尧流脑袋上不知道什麽时候多出的斑白发丝,岁月果真不饶人,天帝也不被赦免。

「你这是要g嘛呢……」尧流看着伸出来的手腕,细白脆弱。

春秋不语,眼神盯着尧流,两者僵持半晌,听见了外头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尧流。」春秋看着对方,尧流肯定知道他在说什麽。

「你为什麽总急着给自己戴罪啊……」

春秋怆然一笑,「我本就是罪人。」

「陛下!陛下!囚牛清醒过来了!」龙王的声音,看见了春秋跟囚牛两个小少年又玩在一块儿。当下一好奇,就问了春秋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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