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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8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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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廷安陡觉自己被他编排了,愈发局促,匀吸了一口凉气,旋即找补道,“我是替温老太爷问的,你改考武科,他老人家知道么,若是知晓的话,你怕是要挨训。”

“挨训便挨训,哪怕被斥得狗血淋头,至少,也比浑噩受命入朝为官要好。”温廷舜半垂着鸦黑的眸,睫羽在卧蚕处,投落出一片绵长的翳影,几分温笃的模样,这副模样看在温廷安眼中?,不免添了几分陌生之感。

这一刹那,温廷安心中?受了一番触动,她放下杯盏,行至榻前,蹲踞了下来,双手抱着膝,脑袋抵在膝盖处,一错不错地凝视他,“你当?真想好了的话,那便去做,到?时候温老太爷获悉此情、要训人的话,你将责咎一并推至我身上就好了,就说是我教唆的,他要罚,便罚我。”

少年?眸底的静潭,悄然掠过一丝微澜,支了支身体,目色前倾,嗓音沉了沉,“你不问我为何要选武科?”

一种压迫感铺天盖地直逼而?来,彼此之间的空气,倏地撞入了一阵辛凉的桐花香气,香气如星夜之下的河汉一般,迢迢觅渡于温廷安周身。

温廷安不避不让,望定?温廷舜:“我不晓你为何选武科,但你弃文从武,按我所想,你应是不喜欢书学,是也不是?”

温廷安弯了弯眸梢,“我也不要想管你这、管你那,你想学什么、喜欢做什么,都可以去学、去做,在我看来,你做什么事都是可以做出一番成就的。”这就是反派男主的光环。

温廷舜也望定?她:“那你呢?

“什么?”温廷安起初没有听?明白。

“温家的嫡长孙,习律学,授官大理寺。”温廷舜目色与温廷安的平行,嗓音低哑,“温廷安,这样的人生,是你的心之所向?么?”

从未有这样的时刻,二人之间的窗户纸受到?了巨大的撼动,庶几是快被戳裂了去。

温廷安的睫羽,如金粉蛾翅一般,在光尘之中?剧烈地震颤了一瞬,温廷舜一俯近的时候,桐花的香气益发浓郁,她本想将之前应付崔元昭的那一套说辞,对着温廷舜如法炮制一回,比至张口时,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启齿。

原主的命运,本就不是由她自己能做的了主的,她篡改不了剧情,便是只?能顺势而?为,力挽狂澜。

她现在的目标,是要努力在春闱之中?夺得二甲,甚或是一甲,这般一来,东宫太子便会给她下发敕牒,给她在大理寺谋个一官半职。

至于旁的,她决计不去多作想。

温廷舜的问话,她答不上来,但目下有一桩事体,她不得不去确证一番,“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这一番话没头没尾,但温廷舜十分清楚她在问什么。

漏窗之外?初过雨,风定?犹舞,晌日挂深树,娇花含烟半吐,远处遥山媚妩,近处重檐无声。

温廷舜没答话,抽离修长的身躯,行至拔步床下,在箱箧里?中?的一堆书牍间翻找些什么,俄延少顷,他寻出了一块布绸,递给温廷安,温廷安费解道:“这是?”

不待温廷舜解释,她揭开了布绸外?一层,再揭开中?一层,很快,撞见最里?中?的情状,竟是一件雪白玲珑的襟围。

中?榜以后,吕氏为她新绣制了几件襟围,但掬在她掌心处的这一件,明显是她曾穿过的旧衣,至少是在升舍试以前。

一抹赪色如过境急雨,席卷温廷安周身,她蓦地敛声屏息,殊觉胸口堵着一团沸反盈天的情绪,在不断崩裂,又?不断发胀,她是遇事不惊的性子,但从未遇到?过这般情状,她难以佯作云淡风轻。

“你为何窃走我的襟围?”搁在往常,温廷安是抵死不认襟围是自己的,但目下,她的理智烧融成了一团浆泥,胸口俨似揣着一只?赤兔,怦然狂跳。

温廷舜的容色亦是有些不太自然,“升舍试那晌,崔元昭拿着换洗衣物给你更衣,离开崔府时,你忘记捎走……”

『襟围』这个词,温廷舜难以直接道出,静默片晌,他抬眸道:“我一直打算还给你,但苦无合适的时机。”

许是腆然,少年?的相容之中?,亦是露出一丝局促之意?,触碰过布绸的手掌,有些无处安放,只?好揉摁着后颈。若是甫桑与郁清在场,大抵要惊掉舌桥,素来矜贵冷桀的少主,何时这般拘谨过?

温廷安只?觉自己五脏六腑要灼烫得融开了,她实?在不知当?说什么好了,老半晌,只?挤出一句硬邦邦的话,“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但佯作不知,将我蒙在鼓里?,你可真无赖。”

温廷安没有很生气,就只?是有一团羞臊的愠气,在心腔之中?四下散窜,她想斥人,但斥人的词汇实?在贫瘠,老半晌只?斥他是个无赖。

少女的语气称得上是平寂的,但尾音那两个字,透露出一抹羞恼的意?蕴,细听?下去,甚或是是能听?出一抹嗔意?,教人酥魂侵骨。

温廷舜没有辩驳分毫,嗓音喑哑如磨砂般:“嗯,我很无赖。”

没料着他竟是如此坦然地承认,温廷安本念着他会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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