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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次。”
导演逐渐严厉的声音从监视器后传来。
从最开始的鼓励和打气,由热到冷,很显然,他失去了陪个新人在片场练演技的耐心。
深吸一口气,摆上强颜欢笑的表情,沈清再一次重复了她的台词。
“昨天生日,他捧了九十九朵玫瑰,我以为他要正式求婚,没想到他和我说分手。可是我居然没有哭也没有闹,你说,我是不是早就对他没有感情了?”
“咔——”
“这次比上次好一些了,你笑里的苦还不够,得是苦笑,你还在对他的感情里没有走出呐,不要一副已经不爱了的感觉。你在挣扎,在痛苦!”
导演激昂地剖析角色行为给沈清听。
沈清瓶口不沾唇喝下水,发干的嗓子得到舒缓。
刚准备说些自己的见解,关雨拉住她蠢蠢欲动要扬起做手势比划的胳膊提醒道:“婷姐说了,新人时期别反驳导演,他说什么你应下就是,万一得罪了导演以后是要被穿小鞋的!”
沈清琢磨了会儿,虚心接受:“好的导演,我会在表情上再做调整。”
她同意导演前半段的指点,苦中作乐为佳,只是——
默了两秒,没憋住气性,又说:“可是我觉得她早已经不爱了,只是自己没有察觉。”
按照剧本里的设定,她饰演的角色这会儿应该也早已不爱了,甚至移情到自己的青梅竹马身上了,严格来说,是种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精神出轨。但这也增添了人物的层次,万事万物不是非黑即白。
正弯着腰的导演提起眉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像是面试官给出一道题:“怎么说?”
沈清把自己的所想详细说了一遍,关雨捏了把汗,就怕导演觉得沈清忤逆他。没成想,导演听完只是点点头,同意了沈清的观点,再开拍后语气也没有那么冷冰冰和不耐了。
“你看,娱乐圈也没你说得这么可怕嘛。乱归乱,但总归好人多。”午饭间隙,沈清喜气洋洋地和关雨说,心情大好,她对自己能当个好演员充满了信心。
“好人肯定是有的……但是……”关雨猛晃脑袋,“不说了,姐,我去给你拿饭。”
“嗯。”心情好,就连语气也飘飘然的如天上的云朵,即便是顶着十层遮瑕下的黑眼圈,也一扫阴霾。
男主演廖彦非但没有去找女主演陈雨菲讨论戏,反而是搬着自己的折叠椅到沈清这一桌,睇了眼她那盒饭,漂亮的桃花眼睁得圆溜。
“沈前辈你的盒饭和我的不一样。”他不经意一问,“好吃吗?”
沈清说:“还可以,”说罢皱了皱眉,“就是一整天下来嘴中无味,太过清淡,想吃红烧肉,想吃炸鸡。”
“说的也是。”
也许是第二天和廖彦对手戏变多的缘故,加上他又是个健谈外向之人,一来二去变得熟悉。
廖彦和沈清都算是娱乐圈新人,初出茅庐,不懂许多不成文的规矩。他虽对女主演陈雨菲礼貌绅士,但一闲下就找沈清的习惯,只一天就让剧组里背着当事人传起了闲话。
“廖彦可别是对沈清有意思吧。”
“有可能,我看他挺殷勤的,不去和大前辈搞好关系,一个劲去找沈清。”
纵然整部剧中没有大咖,可陈雨菲怎么说也是其中资历最深、咖位最大的,局外人看起来她像是被男主演和女二孤立在小团体之外了,前去安慰和讨好她的人也不少。
当晚回到酒店,不见谢辰人,沈清进进出出了房门几回,也没有在走廊碰见他。沈清想,他也许是公事办完便离开了。
隔天早晨,沈清被关雨的敲门声吵醒,踱步去打开门又扑回床上。昨晚她终于睡了个好觉,早早睡下,前一天未睡的疲惫像千斤压在她身上,一沾床就睡着了,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中。刘婷是昨晚回到的b市,和关雨同住一间,她风尘仆仆来回跑,并不久住。
前脚关雨进门,后脚刘婷就急匆匆跟进来。
“清清,今天要拍哭戏了,昨晚练习了吗?”
沈清伸懒腰的动作一滞,眨了眨眼:“昨晚太困了。”
刘婷叹了口大的气,又问:“那台词背熟了吧?”
“应该吧。”她的记忆里很好,背台词不怎么费力。
比起这些,她昨天最需要的无疑是一场好眠,最后回到房间的时候脚下如同踩着棉花,大脑却重得要往地上砸,再不睡她怕自己猝死。
所幸沈清的哭戏是在下午,她还有不多也不少的准备时间。
这场戏,她需要在廖彦和陈雨菲的面前哭,哭看似是为前男友哭,实则是为丢脸。在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面前掉眼泪,作为一个傲娇的人,应该如何表现,沈清无法把握,只能听从导演的指点。
午饭时,前两日清淡的盒饭里多了红烧肉,不那么清淡了,沈清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等到哭戏时,意料之中,她开始了无止境的ng,她哭不出来,声嘶力竭地在那干嚎,她自己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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