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3)
他在这里究竟坐了多久,刚才那些话他又听去多少?
先前她偷看他,如今又被他偷听,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吗?
温然心中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冒出来,端看面上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转身离去之时,坐在窗边的人似看出她的心思,开口道:“这里的书不允许外借,若是姑娘不介意,可以坐在此处。”
公子端方如玉,声音也是清朗明润的好听,不疾不徐的一番话,似如春风和煦。
他似什么都没听到,也似完全不记得刚才殿内的一面之缘,看起来只是好言建议。
温然默默看了他一会儿,陆彦也浅笑坦然地回望,见她还在犹豫,便起身道:“看来是我搅扰了姑娘,那在下先行离去。”
温然见他真要走,立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出声拦他:“不必,公子先来的,哪有让公子离去的道理?我刚才只是在想其他事情,公子莫要误会。”
温然说着,上前走到对面的木椅上坐下。
这是一方长案,温然坐在陆彦的斜对面,苏合也陪同坐下看书。
温然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古籍上,尽量不被对面影响。
书阁安静,很快只剩下沙沙的翻页声。
对面那人看书速度似乎极快,她尚且只看了半页不到,他已经翻到下一页,接着又是下一页……温然
许是有了第一次的失误在前,第二次偷看被抓包之后,温然显得更加镇定。
只是对上陆彦的笑,她还是不免有一瞬的晃神。
他本就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是有如三月春风,面上显露出来的亲切温和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淡化。
他在笑什么?
笑她偷看他吗?
她今日确实有些失礼,从前她并不会将注意力如此频繁放在一个男子身上,更别说是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陌生男子。
应是之前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作祟,使她总是忍不住对这人生出好奇之心。
不能再这样了。
温然深呼一口气,她目光偏移几分,从对面那人清隽的面庞上移到窗外的树木之上,春日时节,绿叶新生,焕发着别样的生机。
生机盎然的绿色让人心情不由舒缓轻松许多,温然看了一会儿,方才收回目光继续垂眸看书。
或许是心中告诫起了作用,她渐渐不再被对面人影响,注意力完全放到手中的古籍上,开始沉入进去。
日光愈盛,直到苏合轻声提醒,温然才从书中抬起头来,不经意间和陆彦再次对视,她起身浅笑点头示意,然后返回书架,将取出的古籍放归原位,踩着陈旧的木梯下楼。
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陆彦没有急着离开,他将眼前的支摘窗推得更开一些,日光下,身着浅蓝色衣裙的少女仿若一汪静谧的湖水,不复往昔年少时的活泼开朗,显得更加沉稳端丽。
陆彦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刚刚她与婢女的那一番对话在耳边响起——
“没有感情,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没有男子能做到待你一心一意,守住自己的心,做好当家主母,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番话意外的清醒,与她年少懵懂时说出的话完全不同——
那时她喜欢的姐姐因着父母之命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被迫与心上人分离。
小姑娘天真懵懂,不明白也不理解,他告诉她这世上有太多无可奈何之事,她却回他:“那我日后定要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若非如此我宁愿不嫁人。”
这话天真单纯,当初如此想着的女孩儿长大,也学会了顺从这世道,不再期盼能嫁与自己的心上人。
陆彦想,这很好,能看清形势方能寻得安稳之道。
但是……
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突然有些暗恼三年前外放做官时离开得太急。
那时他得知她与肃王世子定亲,在茶楼上远远见她与沈家姑娘笑着说话,以为她应当过得不错,便不想打搅她的生活。
不成想,三年过去,她不仅没有顺顺当当的嫁人,反而还退了三次亲,如今又是如此清醒通透,这哪里像是一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姑娘家?
更像是看透了男子的薄情寡义与父母亲长的利益打算,不再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
陆彦垂眸看向腕间的红绳,他很想知道,这些年她到底过得如何?
而且,她似乎并没有认出他。
时近午膳时分,婢女去寺庙斋堂取来膳食。
见温明妍和温明怡尚未归来,秦氏正要着人去寻,那边温明妍就气呼呼地跨进院子,一副被谁招惹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赏个花还能赏出一身的气来?”秦氏好笑地问道。
温明妍委屈地靠近秦氏怀里,不大高兴地道:“我回来的路上险些崴了脚,娘亲就别取笑我了。”
“崴脚?可伤到了,快让娘看看。”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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