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 / 2)
傅崇晟表面是在询问,实则带有几分质疑。
傅琮鄞倒是淡定,“贩卖私盐本就是重罪,贩卖私盐者每年都会被抓捕一批,若是一点事也没有,盐税连年亏空岂不是怪者事?三哥莫要太过敏感了。”
傅崇晟有些犹豫,“可是我们在这上面已经捞得够多了,若是被父皇知道了”
傅崇晟此人外强中干,有野心没那个胆子,这些年明面上是他和太子争,但暗地里傅琮鄞可是为他谋划了许多,因此傅崇晟也就格外信任这个胞弟。
傅琮鄞知晓他是想打退堂鼓,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三哥莫要担心,就是真查到上面,还有我顶着,怎么也不能让三哥暴露不是?”
傅崇晟原先对傅琮鄞拿钟卿开玩笑之事还心有芥蒂,现在听他竟打算舍弃自己也要保他这个哥哥,顿时心又软了下来,“事情是我们一同做的,我怎能让你一人独揽,只是最近太子一党也对官盐价高质劣之事格外关注,盐铁判也在加大审查力度,我还是不太放心。”
傅琮鄞冷哼一声,“傅君识向来如此,成天把天下百姓放在嘴边,实则还不是盯着那个位置,假仁假义!我倒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命继续查!”
傅崇晟微微一惊,“你什么意思?”
傅琮鄞直言道:“我今日来其实就是为了同三哥商议此事,傅君识已经查到有人在暗中操控盐商,查到我们也是迟早的事情,反正他远在在渌州,现在工部也在我们手里,干脆咱一不做二不休——”
傅琮鄞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当初温柏年献计引郭宥入套,进而想控制郭家,事成之后便是打算在堤坝工程上动手,若是因为堤坝出了问题,再闹出几条人命,负责献计和监管的太子可是要被皇帝问责的。
届时太子在渌州失了民心,自己再建言完善修堤,不仅能安抚民心,也能在皇帝面前做好,一举两得。
可是他还未曾想对太子下杀手,于是傅崇晟听到皇弟这般言论,怔愣了一下,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你是想对太子下手?”
傅琮鄞看着他,咬牙道:“三哥,他已经在把我们往绝路上逼了,成大事者,可万万不能妇人之仁啊。”
傅崇晟内心天人交战,虽说他和太子因为皇储之争交恶多年,但若是就这么把太子逼死了,他着实下不去手。
傅琮鄞借机又添一把火,“这条路本来就是你死我活,你今日若是不除——”
“不好啦!王妃,王妃吐血了!”
傅崇晟听到外面呐喊,面色大变,对傅琮鄞道:“颂轩,兹事体大,你得容我想想,景迁身子不好,我得去看看他。”
“诶!三哥!”傅琮鄞本想劝服宣王去杀了太子,只要拿到宣王的玉令便可以调动他的人,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费了这一番口舌,却被钟卿发个病就能搅和了,更没想到傅崇晟竟然对钟卿在意到了这种程度。
他当然可以让自己的人直接对太子动手,可这样一来,他暴露的风险就大了,若是宣王知道了,还会怪自己擅作主张。
他气得一拳砸在桌案上,恨声骂道:“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随即又渐渐松开五指,笑意逐渐加深,其实傅崇晟这样,也不是个坏事。
他如此在意一个男子,迟早会让父皇和跟随他的大臣失望,这样,他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侍疾
宣王急急忙忙赶到扶风苑,进门便看到钟卿在吐血。
宣王惊骇,忙走过去推开府医,厉声质问道:“你是怎么医治的?王妃怎么突然咯血了!”
钟卿虚虚地抓住宣王的袖子,淡淡地摇头,“无、无碍王爷,我没事。”
宣王小心翼翼扶着他,“景迁,你、你别说话,我马上让人去找御医!”
钟卿还没说话,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一口发黑的血又吐出来。
温也在院子里,听到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着人出去看,下人回来说,是钟卿咯血了,血迹发黑,是体内余毒长年淤积,一直无法逼出,现在复发得厉害,不知道能挺过几时。
外面下人越传越严重,温也怔忡,似是不敢相信,前些天看着他也就是身子差了些,怎么突然间就性命攸关了?
温也此刻十分懊悔,钟卿身子本就不好,情绪激动之下致使心中郁结,便是雪上加霜,自己明知他的状况,怎么能与他起争执。
温也顾不得此前钟卿对他冷待,此刻隻想去看看他。
向来注重仪态端庄的温也,此时却是脚下生风,不消片刻便到了扶风苑,见院外来了不少姬妾,温也连礼仪也不顾,小跑着抬步跨进曾今来过几次的房间,“景——”。
一声急切呼唤还出口,却见屏风后好几个陌生的身影守在塌前,宣王则站在堂屋焦急观望,一旁还坐着一个陌生男子,温也慌忙收住口,尽量平稳呼吸,躬身行礼,“王爷。”
又见宣王身边那男子与宣王容貌有几分相似,想到宣王这两日都与五皇子在一处,便又道:“拜见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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