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8 / 15)
脸,也不怕待会儿出去被冷风激起,这才回头笑着将陛下的安排说了一遍。
林婉儿诧异地看了范閒一眼:「这就定了?」
范閒点点头,耸耸肩,无可奈何,拖家带口的,看来日后的江南之游一定会精彩万分。
有太监过来传话,请漱芳宫里的五位贵人去含光殿用膳。宜贵嫔赶紧拉着三皇子地手去后厢梳洗,也要好生打扮一下自己。
觑着这个空儿,范閒压低声音问道:「让你和太后娘娘说的那事儿……怎么样?」
林婉儿看了一下四周,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想退婚,这事儿又不早些和我商量……突然弄这么一出,太后怎么可能允。再说了,我毕竟是晚辈,说这事儿本就有些不合礼。」
范閒叹道:「若若不喜,我这做哥哥的有什么办法。不过这事儿确实告诉你晚了些,也是想着趁着抱月楼这事儿,弘成正惹宫里不高兴,趁机将这事儿办了,哪里想到会这么麻烦。」
「陛下指婚,岂能说退就退。」婉儿蹙着眉头,「你呀,也太宠若若了。」
范閒呵呵笑道:「就这么一个妹妹,我不宠她谁宠?」
「我看还得公公进宫来。」婉儿盯着后厢,确认没有人偷听,这才轻声说道:「让老爷直接和陛下说,我们两个份量不够。」
范閒苦恼道:「虽说两家闹了这么一出,可父亲还真是喜欢弘成。就连弘成天天逛青楼,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总说是自幼看着长大,两家关係亲密,总不能因为二殿下地原因,让两家就此割裂。」
林婉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公公当年可是流晶河最出名的人物,当然不以为这算什么大事。」话语出口,才觉着儿媳妇儿取笑公公有些不合适,嘿嘿一笑掩了过去。
范閒在着急妹妹的事情,也没揪着这话开顽笑,眉宇间一片无奈。若若这些天在太医院里很挣了些名声,希望海棠那边能处理好,至少将婚事拖一段时间再说吧。
「舅舅宣你进宫为什么?」林婉儿问了真正关心的问题,「我想恐怕不仅是老三的事儿。」
范閒静静望着妻子,忽然伸出手轻轻抚了一下她光润的下颌,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难道自己要对她说——你最亲地舅舅让你最亲的相公,施展浑身解数,只是为了让你的亲生母亲……沦为赤贫?
好在此时,宜贵嫔等人已经打扮妥当出来了。棉帘一掀。殿内顿时觉得明亮了起来,范閒转过身子一看,只见宜贵嫔与北齐大公主携手袅袅而出,两位女子在饰物衣着妆容地巧描侍应下,容颜大放光彩,眉目如画,端庄贵研,他在心底忍不住讚了一声,所谓珠光宝气,不过如是,
大公主望着他微微一笑。却是上前与早已认识地婉儿并肩,往殿外走了出去。
冬至大如年,这一日庆国上下都在休息。朝堂停,军队歇,边关闭,商旅休,不止京都。实际上包括远在北方的北齐,这一天都在安心静体地过着幸福的小日子。
庆国习俗,冬至之日要吃祟肉。京都的民宅街巷中,无数络热雾从那些或宽敞或逼仄的厨房里飘了起来,绕着各色瓮锅的上方绕了三转,再觅着唯一的一条生路,钻出了窗楼间的细缝。这些热雾中透着一股干辣椒的辛味,鲜祟肉的膻味,药材地异味,吉卜的甜香味,四味交杂。美妙无比,瀰漫在无数院落外的大街小巷中,令闻者无不动容垂涎。
含光殿内,最尾地那张案几之后,范閒瞪着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自己筷尖被切成耳朵模样的祟肉,看着碗内白汤里飘浮着的菌花与名贵蔬菜,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宫里的祟肉,果然与民间不同,做工是精緻了许多,却也少了那分香火温暖意。
没有豆腐与吉卜这祟肉还怎么吃?最大地问题是——祟肉已经是温的了,不能烫的自己嘴唇儿发麻,这喝着有什么劲儿?
所以他只是勉强喝完了碗中地汤,又挑了筷酱拌着饭,很缓慢而细緻地咀嚼着,拖延着这顿无趣「家宴」的时间。他眼观鼻,鼻观唇,唇含筷尖,专心无比,余光却没有流出席外,静静听着殿中这些皇族人员们的谈话,并没有插上一句,孤单的就像他身后不远处那辆孤伶伶的轮椅。
含光殿是太后宫宇,是后宫之中最为宏广的一座建筑,虽然和北齐上京那败家子皇宫比起来要显得简朴太多,但依然是富丽堂皇,映烛如日,耀得冬日殿内的陈设与物具闪闪发亮。
殿内诸位皇族子弟默然进食,不敢直视最上方的那位老妇,以及老妇身旁的皇帝与皇后。今日冬至,人到地齐整,包括靖王一家三口,还有被软禁的二皇子都入了宫,只是二皇子与弘成看见范閒进来时,也只是微微诧异,并没有像泼妇一般衝上来要生要死。
范閒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席之上的那位老妇人,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皇太后,从对方眉眼皱纹里,似乎还能嗅到当年这老妇的手段与坚硬的心,虎虽老病威犹在,她在最上方坐着,就连一惯放肆无比的靖王爷,都显得老实了许多。
人不熟,但这宫殿他熟悉,当初玩盗帅夜留香的时候,在这宫里走了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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