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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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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破绽的武功,处处留有余地,不横不暴,勿固勿进,反而难以抵挡,秘诀就在这『自反而缩』 四字上头。」

耿照陷入沉思,静默良久终于一笑,心悦诚服。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武功!武学的道理果然奥妙得很,处处都有启发。」

「话虽如此,也要看是谁使。」

蚕娘抿嘴一笑,指尖绕着白如狐毛披肩的髮梢哼道:「以那厮德性,打死也不倌世上有这种事,处处留力的不动心掌在他使来,怕是处处都要人命,其十三道劲力虽异,却全向着敌人,哪里见得一丝反省?如此破绽便在肘内曲池穴。」

「既然他一意进取,断此关隘,就像切断了大军进发的道路,纵有千军万马之兵势,亦不得不阻于此间,进退不得。是他把武功用笮了,可不是这门武功的局限。」

话虽如此,若无鼎天剑脉的嫩密真气,也无法如此轻易断去十三道劲力的供输,扰乱对方掌势,取得一?那间的致胜之机。邵咸尊此败,可说是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方以有之,也不算冤了。

耿照凭藉本能,恍惚间使出了克制「河凶移粟」的手法,至此才逐渐清酲,揺了揺昏沉的脑袋,赫见自己一掌?按着邵咸尊的胸口,却不明白髮生什么事,迟疑道:「家主,这是……我……」

颅内忽激灵灵一痛,身子晃揺,几乎站立不稳。

邵咸尊心念微动,本欲出手,蓦听一人道:「家主关爱后辈,手下留情,这份胸襟气度着实令人佩服。」

却是李寒阳撤了双掌,掸衣起身。地上邵兰生依旧盘坐,闭目调息,面色委顿,却不似先前那样白如尸蜡,显是抑住了伤势。

鼎天剑主已至,那是再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邵咸尊权衡得失,几乎在瞬间便拿定主意,后退一步,先朝李寒阳拱手:「不敢当。李大侠救命之恩,我代舍弟谢过,待此间事了,望李大侠莫嫌鄙门寒简,移驾花石律,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

说着长揖到地。

「不敢当,家主言重了。」

李寒阳侧身让过,亦抱拳还了一礼,言色温淡合宜,却无深交之意。邵咸尊点了点头, 望向耿照,时间之长,已略嫌失态,直到芊芊大着胆子轻唤了几声才回过神,分别对着凤臺、佛子以及慕容柔拱手行礼,弯腰据起三弟。

他虽败下阵来,倒也不算太难看,横竖有李寒阳的例子在前,大可故作潇洒一笑置之, 赚它个「有容乃大」的好名声。但邵咸尊却难得地沉着脸,连一句场面话也没多说,心神彷佛被遗落在遥远的彼方,额前散发狼狈披垂,兀自不觉,默然片刻终于低头迈步,也没多看芊芊一哏,梦游般挽着邵兰生,慢慢朝髙台走去。

凤臺前的拉锯战也告一段落。原本疯狂失控的暴民们一个个怔在当场,狰狞的表情为茫然所取代,被金吾卫砍倒了几人,忽于哀嚎声中椋醒,踩着满地鲜血尸骸没命逃散。 '白王耿照回过神,见这些宛若炼狱中跑出的流民自身畔奔过,每张脸上写满了惊惧、无助、 惶然不知所以,竟是感同身受:「他们是怎么了?我… …我又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欲收拢安抚,忽听台上有人大叫:「来啦……来啦!救兵来啦!」喊叫之间铁蹄撼地,一路震山而来,大批铁甲骑军驰入山门,一进广场便散成数行,如长龙般矫矢蜿蜒,直至凤臺。鞍上骑士人人拖着粗绳网罟,见有流民即振臂甩出,或罗或绊,不多时将流民赶至一处,悉数缚倒,台上欢声雷动。也不知哪个起的头,大喊:「将军! 将军!将军!」

劫后余生的仕绅贵人们,想起是谁以雷厉手段保住了众人之命,一时都忘了平日如何腹诽慕容柔的诸般专横,无不髙声附和;若非都是见过世面的,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怕连「万岁」都喊得出来。

数千名铁甲骑军掀起黄尘如浪,一路漫上山来,云遮雾罩,哪里分得清什么百姓流民?见场中还有到处乱跑的,便即拖倒捆缚,宁杀锴不放过。

耿照掩口避尘,一时间前后左右都是蹄声沙浪、奔逃哀告,不知该阻还是该救;蓦地一骑穿出黄尘,索套迎面兜来,耿照又惊又怒,双掌一合,那骑士还以为自己套着了山岩铸铁,丝纹不动,一怔之间身下倏空,竟是马过人留。

耿照拖着粗索一旋,直把那人当成了流星,「?!」

撞下了另一匹马背上的覆甲骑士。谷城铁骑本是精锐,前队遭遇变故,后队丝臺不乱,马缰一转,纷纷避开耿照所在,维持队形继续围捕。

耿照鬆开了套索,想起他们亦是将军麾下,岂能伤阻?正没区处,忽听一人道:「典卫大人,这边走!」

却是李寒阳挟着两小,冒尘掠至。耿照跟着他左躲右闪,忽见黄沙中矗着一团黑黝庞大的物事,飞步踏上,靴底传来坚硬光滑之感,恍然大牾:「是莲台!」

广场中央的石莲台髙逾两丈,方圆两丈有余,其上遍铺青砖,规模与一幢具体而微的华美精舍没甚两样。莲台周边包覆着九隻巨大莲瓣,每瓣自顶端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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