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他(微H)(2 / 3)
到她那里,提出在饭馆里打工,刷锅洗碗炒菜煲汤什么都可以干,时间定在每天放学后的晚上和周末全天。
说真的,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了感动,椋梨源是好孩子,如果他想自食其力,我愿意满足他。
“罗阿姨,我弟弟他想瞒着我体验生活,唉,半大小子气死老子,这次就麻烦您帮我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不要让他太累,每晚给他做作业的时间,周末让他做半天,工资我来发。当然,这些都不要让他知道……您明白吧?”
细细详谈许久,大致将椋梨源的事安排妥当。挂掉电话后,我望着楼下黑漆漆的花园发呆,想到令港的公寓,又想到他的成绩,养一个孩子要付出的实在是无穷无尽,我想给他最好的。
我沉浸在思绪里,手机突然又开始震动,一下将我惊醒,我立刻接起:“罗阿姨,是还有什么事吗?”
那边沉默着,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冒失了,重新确认屏幕上的号码,只扫到尾号几位数,呼吸就已经停滞。
“小净,我是凌歌。”
似乎过了许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像是冬眠的蛇爬出隧道,一长串,暴晒在阳光下:“凌歌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哈哈,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那边的声音就像是被风吹散了,还有嘈杂的街道的喧嚣,对,或许这样就对了,这是一个临时起意的电话,像是匆匆路过书橱时瞥见的新诗集书名一样,记住开头,忘了结尾。
“今天是我的生日。”凌歌说。
和聂甹悠昏天暗地胡混了太久,我这才意识到今天是7月16号,凌歌的生日,而我的生日恰恰在后天,7月18日。多年以前,我和凌歌会在7月17日办生日小派对,邀请我们共同的朋友吃吃喝喝。
“吃蛋糕了吗。”
“嗯,吃了。”
我听他声音有些浑,猜测道:“喝酒了?”
“喝了。”
“你醉了吗?”
“没醉。”
我不知该再说什么,凌歌依旧和过去一样少言寡语,当然,更可能只是因为和我没话讲。我无法不习惯性地去猜想,他是在哪里喝了酒,办了多大的生日宴,身边陪的人又是谁。
隔着千万里重洋,我能勾勒出他明亮的生活,犹如兰亭集序中的“惠风和畅,天朗气清”,能配得上他的,无不是好的。
“我没醉。”他重复一遍。
“你没醉。”我轻声应和他,半点意义都没有,视线从楼底的花园望向远方,万家灯火,璨璨海湾,夜风舒缓地扑面而来。
为什么?十年了,我好像还是不能开心。
就是在这一刻,我踮起脚尖让半个身体探出栏杆,这片别墅区建在山上,轻易便有凌空感,风吹鼓我袍角,我膨胀了,我跃跃欲试,我想飞。
“我现在很开心,我过得很好,凌歌,我快要去英国留学了,伦敦商学院MBA项目,我收到了他们的录取通知,换了一个专业方向,感觉人生就像重新开始了一样……”
我拉拉杂杂说了很多,脸上一直挂着笑,凌歌先是讶异,细致地问我今后的安排,后来声音里也沾了喜气:“恭喜你,小净,虽然我觉得这有些仓促,但如果你开心,总归是可取的。”
“我现在很开心,真的不能更好了,生活顺利,感情……如意。”
我回头去看卧室内聂甹悠的睡颜,用最眷恋的目光去看,看他睡着时黑发柔软垂落,薄唇微翘,我想他真可爱,怎么不值得我爱一爱?
就像一曲交响乐奏到高潮,我飘渺渺,欲登仙,纵使即将踏空也无所畏惧,那一刻我好像真的爱上聂甹悠,满心踏实安定。
凌歌不说话,他那边的街道越发喧嚷,我分辨出一种歌声,尤为清晰地入了耳,“那是谁的歌?声音有点熟悉,这位老兄还唱过,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吧。”
过了一会儿,凌歌说:“是Eason。”
“不错哦,功力蛮深的,唱粤语歌是一绝。”
“可是我更喜欢他的《Nothing ever happened》。”凌歌难得说了个长句,竟然带着些幼稚。
我忍不住想笑,如同回到少年时候:“有多好听,能抓住你耳朵。”
“你会去听吗?”他问了这一句,音色并无不同,却像附加了额外的孤独,还有期待。
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多么奇怪,两个大男人聊个天而已,我却有那么多敏感纤细的念头,我竟感觉凌歌也不曾恣肆欢畅过,此刻他站在泱泱人潮之中,呼吸到的孤独与我等同。
聂甹悠在卧室内翻了个身,我立刻说:“先不说了啊,我爱人刚刚在睡觉,现在醒了,恐怕会口渴,我去给他倒水,咱们有空再聊吧。”
挂断电话后,我定定地在晚风中站立许久,手机被手心攥出的汗沾湿。没有去碰聂甹悠,我蹑手蹑脚拿了蓝牙耳机,坐在角落里听歌。
我翻墙进入中国的网站,搜索Eason,这位中国歌手也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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