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我好了(H)(1 / 2)
或许是看我太疯,他愿意给我药。
医我的良药,是他存在北京、香港家里的老光碟,他让家仆远程播放,通过网络传到他在新国的别墅里。网络的带宽很高,传输来的画质和帧率都和原版别无二致,我守在电视前,恨不得把头埋进屏幕里。
一切苦乐兴衰,俱是南柯遗梦。
热辣筱派,小妲己杨月楼,渊渟岳峙孟小冬,扮相凌艳言慧珠……黑白影像在我眼球内幻动,摄去我全部精魂,室内点了熏香,面前摆了水果,聂甹悠坐在后面抚弄我的头发,都不能唤醒我,直到耳垂被咬了一下,我才惊醒,天已经黑了。
“去洗澡。”他在我耳边说。
我呆滞许久,低声说:“聂甹悠。”
“嗯?”他垂眸看我。
我无话可说,远远地想到了欧阳语诗先生,聪慧如她,必然早已看出我学戏时目的不纯。中国戏曲,那样的博大精深,那样的浩气长存,我更是配不上,更是没有资格痴心妄想。
我他妈的不过是个婊子。
泡澡,剃须,刮毛,上私处香氛,我将自己打理清爽,送到聂甹悠床上。
事前,我正色道:“有一些事情,我要跟你说清。
你熟稔中国古典文化,为了讨你欢心,今年春季我在姑城跟一位前辈学戏,一开始只是浑浑噩噩地学,后来开始动心,再后来,我就彻底陷进去了。”我自嘲地笑一下:“没见过我这么傻的男妓,是吧,还没开始勾引,就把自己的心给搭进去了。
我很后悔曾在你面前献丑,那是无知者无畏,现在,我一句都不会再唱了,听过真正的戏曲,我怎么还能唱得出来?”我笑得像一枚苦杏仁,干巴巴,挤不出任何眼泪。
“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帮忙。我有一位交情很深的朋友,她,她……”我大喘一口气,说出那让我痛苦的字眼:“她已经去世了,今年的事。”我垂头按摩印堂,又缓了很久,才得以继续:“她有一个孩子,本来他们娘俩独自生活在国内。现在,那孩子成了孤儿,所以我必须资助他。他叫椋梨源,随母姓,是中日混血,目前在Polytechnic(大专)上高一,他的O-level成绩确实不好,我想送他进名牌补习中心,但那里门槛太高,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不外乎找关系,送钱。对于聂甹悠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可以直接交给助理来做。
“上个月末我在馥罗兰岛做过检查,目前我身体状态健康,不携带病毒。跟我维持固定性关系的有两个人,你和陈钟岳。我不清楚你们间的商业合作,但我知道你们默许对方享用我,如果你信任他,那今晚,我们可以做到最后一步。”我解开袍带,轻轻振落衣领,向前走一步,丝袍水一样滑下肌肤:“这具身体是你的。”
室内很安静,聂甹悠摘了眼镜,眼神格外犀利,冰凉无感情:“听你说过这么多话,我还会有那个兴致吗?”
我怎么会忘记,他看似温和,实则挑剔难伺候。
“不多,只是因为我们之前说得太少了。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你在哪里长大,你今年几岁,你爱吃什么,你是不是也时常感觉疲惫,我都不知道,甹悠,我想了解你,又怕被你鄙夷。”
他轻笑一声:“这又是什么新套路?攻心为上?”
“是。”我利落地承认了,丝毫不避讳他眼中的惊讶。“我想要你对我动心,就像我对你那样。”
他看了我一会儿,低声问:“什么时候的事?”我不回答,一个劲儿低着头,他手上稍微用力,把我拉到他身边,又问一遍:“什么时候的事?”
我听见了他语气中含藏的笑意。他信了,他相信我已经对他动心。
“不知道。”我声如蚊呐,羞涩地把脸捂进枕头里,欲言又止地用眼角瞄他:“我,我很快乐,又很难过。”
“为什么?”他追问。
“其实,用一个词就能概括,“惆怅”。”我怯怯地抚摸他额前的黑发:“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他勾起我的后颈,用力吻我。窗外是墨蓝色的黑夜,室内光线雪亮,我们纠缠的身影映在窗玻璃上。
情事里,我模模糊糊地想到,过去是我高看他了,他也是普通男人,外表再儒雅睿智,内心还是藏着一个鲁莽而自大的男孩,一点爱意就能点燃他的荷尔蒙,让他征服欲爆棚。
或许等这阵冲动过去,他就能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成年人口中的那点心动,多么微薄多么可笑,抵不上性欲,扛不住现实,微风一吹就灭了。
他抓住我的一只脚踝,面对面进入我,撞击,律动,喘息,我的黑发向枕上逶迤铺开,如同波涛伴随他的频率一浪一浪震颤。
“甹悠。”
“嗯?”
“下雪了吗?”
他低头吻我,轻声说:“对,下了小雪。”
我们相视一笑,在只有旱季雨季的赤道北,下雪纯属天方夜谭。但这场爱,做的像一场霏霏细雪。心动与否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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