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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终于醒了!”
还不等贺南乔适应强烈的阳光,一道靓影已如风般降临在他的床头。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少女哭红了眼睛,比湖水还要清澈的蓝眸担忧地望着他。
“我没事,多萝西。”骨病发作总是一阵一阵的,好在现在的他只是稍微有些虚弱,不似先前一样狼狈不堪。
贺南乔想要抬起手揉一揉多萝西柔软的头发,终还是因为力不从心而放弃了。
“你怎么可能没事呢?”多萝西握住贺南乔瘦削得仿佛只剩下骨头的手,冰冷如死物的手心攥满了汗水,女孩恍若不觉,反而将手握得更紧:“你不必再劝我了,我已经十七岁,姑娘家在这个年纪开始社交不算太早。”
贺南乔轻叹了口气:“多萝西,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不是什么待价而沽的商品,亲爱的,你要明白,就算我的病再重,也不会为了给自己治病而将你草率地嫁出去。”
“可是……”
“没有可是,傻姑娘。”青年果决地打断了少女的辩驳,态度温和却斩钉截铁:“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依哈顿公学的学业,然后继续读书,直到念完大学。”
多萝西抿了抿唇,她当然愿意继续读书,说真的,在公学读书的贵族小姐们大都不愿意过早结婚,况且,她们爱慕的对象也几乎是能言善道的文人,而非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家里拮据的境况容不得多萝西任性。她还是决定说服固执的兄长。
“这是我的愿望,多萝西。”
贺南乔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已经做过不下十次任务,看人的眼光毒辣,多萝西的心思几乎摆在了脸上,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呢?
“我这一生注定无缘学校,这是我的遗憾,你就当我自私吧,想要把自己的这份愿望一并强加在你的身上。你……愿意接受吗?”
单纯的少女无所适从地点了点头,生怕哥哥因为莫名其妙的愧疚而情绪激动:“哥哥,你不要这么说,我会继续读书的。”
依哈顿公学是修道院设立的专为培养修女和贵族女子的学校,平时要求寄宿,贺南乔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多萝西与海因里希可能碰面的隐患,心里很高兴,面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贺南乔假装困倦,将恋恋不舍的少女送出了房间。
“宿主大人,玫瑰庄园那边,你打算怎么走剧情?玫瑰庄园里必须要有一位红玫瑰才行。”
“这很简单,统子。”贺南乔用积分换了一面小镜子,仔细地端详着巧夺天工的容颜,桃花般的眼眸幽蓝如盛开的鹤望兰,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只要稍微伪装一番,便是惊艳绝伦的绝世佳人。
“不就是玫瑰庄园的红玫瑰嘛,既然我妹妹可以胜任,那我为什么不行呢?”
“那……宿主是要冒用多萝西的身份吗?”
“不,我记得卡俄斯还有一个远房堂妹,奥露西娅·戴纳,现在居住在文森公国,依照两国现在的紧张局势,未来十五六年,奥露西娅绝不可能回到帕泊斯。话又说回来,她家的全部家当都在文森,也没有来帕泊斯的动机。”
酒神节自每年九月的第一个周日起,一直持续二十天,各个行省都会在酒神节的第一天夜晚举办盛大的宴会,以庆祝酿酒用的大麦丰收和祈祷来年的欢乐。首府罗斯皇厅更会举行别开生面的游行活动,游行队的伶人们装扮成神只的模样,整齐的唱诗班跟在拖拖拉拉的乐队身后,唱诵酒神赞歌。
现在已经到了八月末,早过了夏日最炎热的时节,无风的黄昏仍然让人感到燥闷。
贺南乔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会,无奈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想睡也睡不着了。索性用意念打开了系统商城,打算为自己挑选一套傲压群芳的礼裙。
他几乎是一眼便看中了那件正红的长裙。至少在卡俄斯的记忆中,帕泊斯的姑娘们很少选择明丽张扬的红色,她们还没有足够的阅历与风情来驾驭血一般的炽烈,而更年长的少妇又因为婚姻的牵绊,羞于袒露这份动人心魄的妖冶。
逶迤的裙摆是裹挟娇弱花蕊的残瓣,沉重的鱼骨裙撑掩藏其下,好让玫瑰尽情舒展它的全部魅力,直到榨干群花的每一寸生机,让等待采撷的客人眼中只容得下一道影子,让他们为自己痴迷、癫狂。
“没有谁会比男人更了解男人,”贺南乔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毫不犹豫地下了单:“哪怕那个男人喜欢男人,他恐怕也无法抵挡得住红玫瑰的香气。”
卡俄斯本就留着黑玉般的长发,贺南乔连准备假发的功夫都可以省去。
“统子,切个监控,让我看看我们自以为猎人的小可怜究竟过着怎样快乐的生活。”他在精神空间里敲了敲系统的脑壳,愉悦的几乎要笑出声来。
海因里希已经与玛丽夫人一同启程前往罗斯皇厅,跟随而来的还有老伯爵前妻的女儿爱达琳·霍桑菲尔德,至于剩下的两位连姓氏都不被允许继承的私生女,玛丽夫人从不将她们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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