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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真的不会恢复从前的样子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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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深知有些心伤是不能控制的,甚至无法去抚慰。如果狼人不是魔物的话,食物通常是个治愈心伤的好选择,无论是普通人,还是魔法师们。但现在是本还算通用的“活着”的定义都已经被扭曲,在狼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安作为人类的理解范围了。

这和安的印象相反,说不定魔物的伤痛才更加难以愈合。

狼人其实只在被自己拉起来抱住的时候哭得厉害,之后很快就停下了,安怀疑是因为自己离他太近,导致伊格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感觉怎么样,要我松开手么?”安贴着他的头发,说话的声音细细钻进伊格耳朵里,激得他感觉后腰一阵发软。

“没事……可以松开了……”伊格的手臂撑起身体,想站起来,没想到安保持着抱住伊格的姿势,干脆拉住他僵硬的躯体,两个人坐在地上,安强行让伊格倚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捻着狼人额前的灰色头发,他一低头就能看到伊格的狼耳,微微向两侧垂下。

伊格有点诧异,但很快顺从地放软了力道。其实他喜欢这样的姿势,他看不到魔法师的脸,但离他很近,魔法师体温很高,贴在一起甚至有种背后会被烫伤的错觉。如果在从前,他的嗅觉和听力还没有被毁掉的时候,他肯定因为魔法师的气味和心跳声要忍不住摇尾巴,会急迫地抬头亲吻魔法师的下巴。可现在他缩在魔法师怀里,生怕动一下就打破这种静谧。而恐慌也一并笼罩在他头上,他本不想被魔法师看到这么糟糕的样子,也不想让魔法师察觉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更别提让魔法师感觉自己的失控是他的关切导致的。伊格控制不住应激过度也好无法从阴影里抽身也罢,都拦不住他想继续贪婪地攫取魔法师的温柔和热度——魔物都是这样吧,尝过甜头不会懂得放手,伊格自嘲地想。可自己还能有资格被安温和对待么?安给了他甜蜜的过量的拥抱和安慰,但自己却并没有什么好转,又不断地糟蹋安的关心。他害怕安对他失去耐性,却希望这个时刻立即到来,在他对魔法师更加深陷之前。

安能感受到伊格的苦痛,一刻不停,令人仿佛心底开了一个洞一般,肺和呼吸一同向下坠落的难过,但一想到这只是伊格曾经感受到的几分之一,他就愈发心痛。他只有先解除伊格这身沉重的枷锁,如果伊格的身体能够恢复,那曾经施加在欲望方面的诋毁和侮辱就不再成立,人格的修补就不再是奢望,他最终还会是一位高傲自由的狼……最好是这样。

但魔力的补充也不能就此掀过页去,安无奈地想。结果现在修补狼人的计划可以说是步步难行,想要修补,就要断开淫纹造成的心理影响,而解除淫纹,就要先卸下手铐,不然手铐会吞掉一部分灵魂,无法医治;可是手铐已经侵入到灵魂,没有钥匙卸下的情况需要狼人自身的魔力去抵抗,不然和直接杀了伊格没什么区别;但是狼人对进食一事甚至有了心理阴影,安能够实施的唯一的魔力补充手段被断绝。

剩下的实施方法就是补魔,体液输入,也就是性交,而安本人对此非常抵触。并不是说他是什么圣人,也不是对性反感,他只是不甘心。伊格来得第一天,躺在他的床上,空洞又绝望地问他想要他做什么。安回答,想要他好起来。这不是安慰,也不是谎言,是由衷地回答,也是魔法师诉于口的约定,他会让狼人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那他就不会在狼人好起来之前利用自己“治疗者”的身份向他施压,就算是为了一个良好的目的,也不能不择手段。

他们两个坐在地上安静了许久,各怀心事,直到门铃被按响,才站起身来。

安在书桌前面吃饭的时候,总能感觉伊格的眼神贴在自己身上,但等他转头过去,却看见伊格坐在茶几上,低头盯着那杯已经一滴水都没有的茶杯。感觉有点可爱,安忍住笑意,努力让自己的嘴角不要扬起来,草草吃完东西,收了一桌散乱的书,把伊格带到了工房。

伊格对工房还有那天的一些记忆,想起自己在工房的浴室里那副不堪的样子,他不确定安把自己领到这里来做什么,只是犹豫着不敢进去,又怕安可能会因此不高兴,双腿发软地走到了工作台前面。

安打开了灯,从壁橱里掏出一个塑料质感的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扣在了桌子上,一团透明的浅绿色的东西,几乎透明,质地很滑很软的样子,是史莱姆还是召唤物——伊格瞬间脸色发白。安好像抢在他胡思乱想之前,回答了他无声的疑问一样,把这个东西揪成两半,分开放在桌子两侧。

“这个叫是水晶泥,是人类的产品,注入魔力之后会变硬,而且半透明的方便观察纹路的方向,因为不透明的拓印物都会反过来,正反颠倒会影响对咒语的理解。”

其实安碍于面子没有说实话,会把拓印图案弄反的只有他这种对咒纹刻印完全没有概念的“半吊子”,但凡是会应用一点的人都不会搞错这么基础的东西,而安当了好几个世纪魔法师,却从没研究过。

安从书桌里抽了一根毫无装饰甚至没有打蜡处理的木条,是他备用的一次性魔杖,他把那团透明的水晶泥糊了厚厚一层在伊格的手铐上,魔杖的尖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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