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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非如今边境安定,又恰好遇上了你,我本准备将来过继个侄儿到我这儿……这些日子,我其实把什么都想好了,只差你答应我。”
“我如今已经答应你了。”
“嗯,”楚越风偏过头去细细密密地吻他侧脸,“真是好极了。”
王福进来时,看着谢继泽正捧着书,临窗而立。谢继泽日日起得早,比皇帝都要勤奋些。今日下了雨,殿中未曾焚香,只有些雨后泥土的潮湿气味。
王福禀报:“大将军昨夜于陆府留宿。大将军去的时候带了不少护卫,因而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是客房?”
“是正房。”
“此外,今日早晨,二人用过早膳,大将军才离开。”
谢继泽眉头一挑,轻声道:“继续。”
几日后,皇帝宣陆昔矣入宫。陆昔矣九月这一病后,也有月余未曾陪皇帝下棋。他接了口谕,便更衣进宫。
陆昔矣来时,皇帝正见完赵丞相,陆昔矣在昭阳殿门口同他见了礼。赵丞相今年五十余岁,蓄了胡须。待赵丞相离开,陆昔矣站在原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赵丞相这几个儿子里,倒还是赵五长得最像父亲。
皇帝坐在临窗正炕上,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见他来,问道:“风寒好了?”
陆昔矣一丝不苟地行了礼,才回了他的话:“谢皇上关怀,已然好了。”
“往日里看你还算健康,怎么一个风寒,歇了这么久?”
陆昔矣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臣夜里贪凉,一时不察。”
皇帝笑了一声:“朕怎么听人说,是忧思过度?”
陆昔矣立时出了一身虚汗,还是不紧不慢地回道:“臣小时常听说,先帝在位时,夙兴夜寐,几次为国家之事病倒。皇上也是如此。臣为人臣,为国付出的精力远远不及先帝与皇上,体质又孱弱,想来太医这么说,也是照顾臣的名声。”
皇帝点点头,让他坐下来下棋。陆昔矣打开棋钵,拿起一枚黑色棋子,便觉触手生温。
“这是暖玉?”
“你倒是识货。”皇帝缓缓笑道,“这是太子寻来的,最适合冬日里用。”
陆昔矣唇角微弯:“太子殿下一片孝心。”
“病了这么久,棋艺没有退步吧?”
二人正说着,陈康进来禀报道:“皇上,太子来请安了。”
皇帝落下一枚棋子,意味深长道:“他倒是来得快。”
陆昔矣装作没听到,站了起来,待谢继泽向皇帝行了礼,他复向谢继泽行礼。
皇帝一边同他下棋,一边还能分心说起国事,陆昔矣正苦思下一步应当怎么走,听得皇帝说:“东瀛和高丽将于腊月进京进贡,这次的差事便交给你办。若有不懂的,朕让礼部的官员协助你。”
“儿臣瞧着,陆大人便不错。”
忽然被点到名,陆昔矣只得笑了笑:“太子殿下谬赞。”没想到皇帝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陈康。”
“奴才在。”
“传旨,晋礼部郎中陆昔矣为四品司礼,辅佐太子筹办此次藩主入京事宜。”
谢继泽不过一句话,皇帝便升了他的官。陆昔矣思忖着,又从榻上下来谢恩:“臣谢皇上隆恩。”
谢继泽一直留到半个时辰之后,户部有要事求见。天色已不早,皇帝便让陆昔矣隔日再来下棋。
陆昔矣同谢继泽一起退出昭阳殿,见谢继泽打量了他一眼:“陆郎中一病,仿佛清瘦了。”
“谢太子殿下关心,臣一切都好。”
谢继泽又道:“听闻前些日子,赵家有人冒犯了陆大人。”
陆昔矣拱手:“不过是误会罢了,如今已无事了。”
“原是如此。孤一见陆司礼,便觉得十分亲切,望东瀛与高丽进京之事,也能一切顺利。”
“臣必鞠躬尽瘁。”
谢继泽神色和煦地点头,陆昔矣飞快瞟了他一眼,少年眉眼清俊,和他弟弟一般年纪。但他生下来便是储君,未来的帝王,虽才十五岁,形式做派都像极了如今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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