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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马上就会被御史台弹劾治家不严,不足以当大任。你以为他还有精力来保你吗,你们真是昏了头了。”
赵才英还辩驳道:“不会的,母亲最宠爱我了,我是父亲的嫡子……”
赵才良冷笑:“那你知道是谁救了陆昔矣吗,是楚蕴之。昨日他让人给我递了消息,让我管好我的弟弟,否则他不介意帮我管教。若非你那日走得早,你以为楚蕴之会放过你吗?他在西北的那些威风是哪里来的,你当也是家族荫庇吗!”
赵才英不服气:“可那陆昔矣,不过是个五品小官。越表哥怎么会因为他,就同赵家起龃龉?”
“五品小官?你哥哥今年三十二岁,也才刚刚升到四品。那陆昔矣是少年探花,和楚蕴之关系匪浅,如今又多在皇上跟前走动。他若透露这么一星半点,我还怕被你牵连。”
赵才英笃定道:“他不会的,这种丢人的事情。”
赵才良放下茶杯,拍了拍手,便有下人抬了人上来,赵才英一看,原是昏迷的赵才玮躺在门板上。赵才英这两日都未见他,如今才明白,那日他留在明月楼,怕是被楚越风报复了。赵才英掀开赵才玮身上的薄毯,才发现他衣不蔽体,身上还有许多伤口和痕迹。不是不知事的人,看一眼就知道赵才玮经历了什么,赵才英嫌恶地退开两步,暗自庆幸。
赵才良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下人在城外的乞丐堆里找到的他,既是丢人事,他自然也不能成为要挟的把柄了。让他滚回去当孝子贤孙,替祖宗守坟吧。你也不许再出去乱晃,免得惹出什么是非来。”
“我知道了。”赵才英死死抓住他的衣服,求道,“哥哥要救我,我再也不做这些事了。”
“你那个外室已由母亲做主,灌了打胎药,发卖了。你若是再不安分,也跟着九弟一起回去吧。”
赵才英已经顾不得其他,重重点了头。
已是深秋,陆昔矣还在病中,只有用完午膳后,才会到院子里走一走。庭院里头的菊花倒是开得好,虽非名种,也娇艳夺目。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样的日子小时候常有,不想做了朝廷命官,却是奢侈。
走到廊下,便听见鸟儿叽喳。他病中无事,楚越风让人送来一对玄凤鹦鹉,说是给他解闷。这鸟生着淡黄色羽冠,脸上各有两团橘色圆形斑块,看起来讨喜得很。
陆昔矣打开鸟笼,有一只胆大些的,便跳到他手上。
“大人,当心这鸟飞出去。”
“无妨,这鸟被剪了飞羽,最多在院子里飞飞。把鸟食放在手上,他便会来啄食。”
陆许拿来几粒鸟食放在掌心,陆昔矣手上的鸟儿便跳过来,另一只玄凤也拍拍翅膀出了笼,一起落到陆许手上啄食。
陆许道:“这小鸟儿真有趣。”
玄凤吃完了,睁着小黑眼睛歪头看他,恍若人声:“真有趣。”
“呀,还会说话。”
陆昔矣摸摸它的头,让它们回笼子里去:“这鹦鹉是精心调教过的,说不准你还能听到它念诗。”
陆许见他今日心情尚可,问:“大人这个月,可要给家里寄封家书?”
陆昔矣道:“自然是要的,等我精神好些了再写,免得让家里担心。”
楚越风派人送鸟来的时候,言明这鸟笼底下有东西,要陆昔矣亲启,陆昔矣这才收下。原是写了赵九那天的遭遇。
赵九两天后才被赵家人找到,但赵大和赵五毫发无损。他们都是赵丞相的嫡子,要动他们,自然要先让赵丞相没有庇护儿子的力气。而楚越风这次去了西南,虽然云南巡抚胡善在他到达前便已畏罪自裁,但即使赵家同他从前关系再好,如今也存了猜疑。
楚越风又隐晦地说:赵家势大,又有绝不可废的太子,若等太子登基,成为皇帝外家,怕是更控制不住。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赵家清算的时日,定然不会远了。
他要陆昔矣暂且忍耐,以待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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