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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皇帝道,“回去。”
皇帝帐内,唯有郭珏留了下来,皇帝拿了一本奏折,看了两眼方问:“你有话要说?”
郭珏道:“今日太子殿下也觉出了不对,遣来王福提醒臣。臣便先派人处理了混进来的那些人,才救驾迟了。那些混进来的,多是江湖匪徒,还有一个,是记载上已处死的重刑犯。”
皇帝道:“那倒有趣。太子可曾出过帐?”
“只有礼部的一位郎中求见过,说了一会儿话,太子赏了他一盘桂花糕。”
皇帝的眼里掠过一丝赞许,挥挥手让人下去。
皇上遇刺,路国公世子护驾受伤的消息很快传了开来。入了夜,穿着一身月白色百迭裙的林昭才溜进路关山的帐篷来,见他正在换药,低声问:“怎么又受伤了。”
亲随换完了药便识趣地退下了,独留他们两人在帐里。
“一点小伤而已。“路关山摸摸他的发髻,“还是穿男装好看。不生我的气了?”
除了在自己院子里,和路关山带他出门的时候,林昭都是以女装示人。这次秋狩,他待在路国公夫人身边,只能等天黑了再过来,免得招人非议。
“我穿什么都好看,”林昭不准备回答他最后一句话,把带来的血燕拿出来,一勺一勺喂他喝,“就是女子的发髻要梳好久,还要戴这些首饰。”
他晃晃耳朵,那对珍珠耳环盈盈地闪着柔和光泽。喝完,路关山拿没受伤的手臂揽着他,调笑道:“以后做了超品的世子夫人,头上还要更重呢。”
林昭倚着他,淡淡叹一口气:“不做世子夫人也可以,只要你平安就好。”
路关山左胸上还有一道疤,也是当年救驾时留下的,那次危及性命,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才能下床。就算那时候林昭还小,也被吓得心惊肉跳。
“待你‘及笄’,我就求皇上赐婚。快些长大吧。便不用再偷偷摸摸来见我了。”
林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低低应了声好。
皇帝围场遇刺,这次秋狩便提前结束了。围场官员被问罪,抓到的刺客被投进了天牢。
一日,刚刚下了朝,陆昔矣正准备上马车,被赵才良叫住。
“赵司礼有何事。”
西南贪污之事暂且平定,祸虽不及赵家,这些日子赵五与赵九也都安分了几分,不再来寻他麻烦。赵才良道:“陆郎中过几日可有空闲?听闻前些日子,我两个弟弟冲撞了陆郎中,我特来代他们赔罪。”
陆昔矣皮笑肉不笑:“不过是两位公子年纪小,何谈赔罪之说?”
“是这样便最好,我一向欣赏陆郎中,雅间也订好了,就在明月楼,九月十五,希望陆郎中给个面子。”
既是他的顶头上司,如此彬彬有礼,周围也皆是同僚,自然不好拒绝,陆昔矣颔首,表示到时候会去。
明月楼五楼的雅间,比寻常雅间都大,还有一座山水屏风立于中间,里头像是给客人休憩的内室。陆昔矣到的时候,只有赵才英一人站在窗前,见是他,赵才英道:“陆大人,我哥哥有些事,稍后才到,让我先来招待。”
陆昔矣不欲与他多话,点点头。桌上只上了些冷盘,还有茶壶和一杯喝过的茶。不多时,赵才玮也进了雅间,态度比往日恭敬许多,默不作声地倒了两杯茶,一杯先给了陆昔矣。
“往日是我无状,大哥已经教训过我了,还望陆大人不要怪罪。”
陆昔矣先看着赵才玮把茶喝尽了,方才喝了一口,点了点头算是答复。
赵才英走过来问:“听闻陆大人如今尚未娶妻?”
“仿佛与赵公子无关。”
赵才英道:“陆大人这样好的相貌,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什么?”
“可惜没有人爱惜。”
陆昔矣冷声道:“赵公子自重,我非断袖。”
赵才英脸上露出一抹笑,登时要来摸陆昔矣的脸:“是么?”
陆昔矣伸手去挡,推拒的手却忽然失了力气,察觉出不妥。见状,赵才英捂住他的嘴,赵才玮制住了他的手。赵才英却突然面色一变,他的手被陆昔矣死死咬住,好不容易把手拔出来,就被陆昔矣啐了一口。
“我还当丞相家的公子饱读诗书,原来只会这下作东西。”
赵才玮附在他耳旁:“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五楼的雅间里,屏风后有架子床,定不辜负陆大人。”
陆昔矣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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