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 / 3)
住往下滴水,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因已近傍晚,天色昏暗,男人又是一身黑衣,喻稚青看不清商猗的模样,但记忆中还是第一次看见商猗如此狼狈的动作——不复往常矫健的身手,他如重伤的野兽般靠着车壁,呼吸比往常更加粗重。
“雨势小些便走。”
或许是察觉到喻稚青的视线一直紧盯着自己,商猗哑声道,对先前的厮杀和失踪毫无解释,单是手抱长剑坐在车厢外侧,只留给对方一个冷漠的背影。
喻稚青见商猗这幅若无其事的模样,无端有些恼火,抿了抿唇,颇想发作。
可还不等他说出几句讽刺的话来,只见商猗身形一歪,忽然跌落在喻稚青面前,双目紧闭,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商猗在他面前昏迷的那一刻,喻稚青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什么都忘却了,便如当年昏迷时听见商猗在唤他那样,什么都没想,单是想陪在对方身边。他顾不得体面,拖着残腿爬到商猗身边,发现对方冷得骇人,竟比常年畏寒的喻稚青还要冰凉,他想将他唤醒,可刚触到对方衣衫便是一手温热的血迹。
他此时才注意到垫子上的异样,商猗刚进来时浑身湿透,他以为衣摆滴落的是雨水,没想到竟全是浓到难以化开的鲜血,一滴滴砸在厚垫,好似绽开的一朵朵红梅。即便昏迷,商猗手中仍紧紧拥着长剑不放,仿佛时刻预备着长剑出鞘,乃是想要守护喻稚青的姿态。
兔铃剑穗悬空轻晃,铃音乱了喻稚青的心神,总是故作疏离的眉眼中被紧张代替:
“商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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