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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猫弟弟霸气侧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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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音墙后,却是另一番光景,判官软硬兼施,蒋香麟就是不开口,双手在桌面上反复绞着,眼泪啪嗒啪嗒掉,瞿清决告诉他:“你姐姐招了,她说不该诱导你杀人,她对不起你,你也抓紧把实情交代出来,我们不送你姐姐进教司坊。”

蒋香麟先是愕然,眼珠焦急滚动着,没过多久心理防线就崩溃了,将蒋香婵如何指定计划,如何教他用刀、教他见机行事都一五一十地道出来,连他偷偷埋在海棠花树下的钱箱子也说了。

“里面有三千两银票,还有两颗夜明珠,五斤白珍珠,还有翡翠手镯、红宝石耳坠……交这些能不能帮姐姐减刑?”男孩两只眼汪满泪水。

瞿清决先是沉默,而后告诉他:“就算再多十倍也不能。”

结束所有审讯,这个夜已经过了大半,瞿清决跟方徊并肩走在月光如水的庭院里,都感知到一丝陌生。“你说怕我杀人如麻,我已经懂了,过去我杀人时确实没有知觉,生命是凝固的,直到今天他趴在我背上……又流动了,生命在流,他的血在流,我……我再也忘不掉那一刻的惊恐,比死更可怕……至清……”

方徊单手拥住他颤抖的身体。寒风长长吹彻,瞿清决很快理好情绪:“我要去看他。”

“我去帮你说?”

“不行,至清,你不能去,羽奚他……不会想看到你。”

梁羽奚的厢房在梁府最后一进,瞿清决从后墙翻进去,夜色里看不清前路,拨开灌木向火光慢慢挪动,长草踩在脚下似乎有温度,他扯断几根爬山虎茎叶,踏着底楼窗台往上一跃,双手攀住枋椯,小心翼翼避开檐瓦,顺着屋脊踩鸱吻向上。

爬到二楼窗口,他在窗油纸边角戳破一指宽的洞,往里面望进去,竟然没有旁人,梁羽奚深深陷在床褥里,模模糊糊望得见他乌黑的发,苍白的脸。

瞿清决深吸一口气,反手拨开插销,蹑手蹑脚推窗跳进去。近看时,梁羽奚的脸更是苍白失血,唇色也灰白,呼吸时胸腔里拖着咝呵咝呵的声响。床头柜上有壶有杯,茶水还烫,看守他的人可能刚刚离开没多久。瞿清决准备看他一小会儿就走,伸手给他掖掖被角,却看见他的眼帘起了动静,嘴角扬起些微的弧:“哥……”

“羽奚,你醒了?”瞿清决半跪在他床头。

梁羽奚眼睛半睁:“猜到……你要来,我……支开娘,哥……”他将手艰难挪出被窝。

“别说话了羽奚,哥在。”瞿清决用双手握住他那只手,热热地包在手心:“想喝水吗?要啥?哥给你整。”

梁羽奚的嘴唇慢慢张合,瞿清决将耳朵贴过去,听见他说:“给我……唱歌听……”

瞿清决第一个反应是不行,不会唱,但看梁羽奚缩在被衾里的苍白模样,如何能拒绝?他搜肠刮肚,死命想有什么能唱的,戏是肯定不能唱的,声音太大,一个不留神就掀翻房顶,小调呢?似乎记得一首。

他清清嗓子,轻声地唱:“九里里的山疙瘩,十里里的沟,一行行青扬一排排的柳,一座座水泊,像一汪汪的油,羊羔羔叼着野花在大坝上逗,绿坝绣上了白绣球。”

梁羽奚的眼睛在笑,亮晶晶的,嘴唇动了动,用口型说:“好听。”

瞿清决很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跟一个陕北兄弟学的,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调都忘得差不多了。”

很久以前,大概是五六年前,瞿清决刚开始跟戏子混,认识了陕北来的“霸王”,“霸王”唱起项羽来惊天动地,唱山歌小调也颇有男人气概,瞿清决跟他一见如故。可惜后来他染上赌瘾,从顶天立地的汉子变成蔫头耷脑的瘪三儿,某夜被东家悄无声息地做了。

都是旧事,散佚在往日里,瞿清决不愿多回忆,只想怜取眼前人,他轻抚梁羽奚发鬓:“还疼吗?”

“不……还想听……哥,唱。”梁羽奚的手像待孵的小鸡,在他手中温暖拱动。

这真是要了瞿清决的老脸了,他脑袋空空如也,不知道还能再唱什么,想了又想,只能贴在梁羽奚耳侧,柔之又柔地轻哼:“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两点热泪,自梁羽奚通红的眼角渗出,瞿清决心里软成了水,声调逐渐不稳,唱到最后,也成了哽咽。

“对不起羽奚,哥对不起你。哥该拿你怎么办……”

泪水斜斜流下鬓角,黑发濡湿,梁羽奚用气声说:“哥……特别好,我娘都……没给我……唱过。”

杭州知府当街遇刺,浙直总督之子遭受波及,情况被记述在公文里,详略得当,愤慨激昂,凸出事发之突然、民情之沸腾,然后四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瞿清决得以暂且留在杭州府收拾残局,护送康王殡葬队的任务由知州代劳。

早在薛兰宁到达杭州前,瞿清恒就返京了,得知此事后来信骂弟弟蠢笨如驴,竟然不带随从一个人上街闲逛,信中还有其他诸如“无能笨猪”、“贼胆包天”等詈骂云云,并附赠护国寺大师开光过的转运符一个。

瞿清决把信丢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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