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吃大醋(2 / 2)
骂娘,这头发是他前天洗的,不馊也不香,有什么好闻的,大男人干这事儿不膈应吗!可齐嶟不但闻,还摸,摸的手法,一如当初在灵言桥上,瞿清决摸他佩剑时的意蕴无穷。
一长段湿发缠在手里,柔宛黑腻,折射清淡月光,细致地抚摸时,一根根发丝仿佛都活了,有知觉,会羞涩,让主人跟着满面绯红。齐嶟笑道:“人都走完了,你出来吧。”
“你先松手!”
“你先出来。”
“我不!”水花溅起来好大一堆。
瞿清决话音一出,齐嶟就憋不住笑了,心道这个人哪,发起脾气来像炸毛的猫。瞿清决听见轻笑声,气得又想拿拳头砸水面,但转而一想到自己含羞带臊个什么劲儿,错又不在我,齐嶟这个天杀的!
“本来以为你还像个人,没想到也是个夯货,带兵这些年都没点心术,上头那位异想天开,你连劝都不劝,上赶着献媚,叫三万儿郎过海送死!”瞿清决逮着他的痛脚使劲踩。
齐嶟果然沉默,随后低声道:“我根基不稳,你叫我如何跟他唱反调。清决你这么聪明,不也跟着来了吗?”
这次轮到瞿清决静默了,“无奈”两个字,贯穿每个人的一生。
“况且,出海一事还未定,当下最好的情况是‘那位’知难而退,待我把留在沿海的倭寇余孽剿清,咱们就班师回京。”齐嶟说到此处,心中亮堂不少,抚弄手中乌发,放在唇边吻了吻。
芦苇中忽然传出硬物撞击的声响,石块沉闷,脆物崩裂,下一刻瞿清决探出手割断头发,齐嶟看清他用的是镜子碎片,够锋利,转眼间已经将长发割掉好几绺。
齐嶟立即放手:“够了。”
瞿清决还在割,割红了眼,眼角飞着两抹绯红,冶艳癫狂,齐嶟护到哪里他就割到哪里,青丝纷乱飞拂,齐嶟护不住了,大喝一声:“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瞿清决扯出一个冷笑,将断发胡乱一抓抛到他身上:“想要就直说,别偷偷摸摸搞小人行径,这点东西瞿爷给得起。”
“我想要你,你给得起吗?”
“齐嶟,你若是识趣,这种话不要再说。”
“为什么?”齐嶟卸掉胸甲,下了水,向瞿清决靠近:“你心里有人了?”
“对,我不玩了。”
“是谁?”
瞿清决闭口不言,齐嶟就挨个的猜:“兰宁?殷秀南?云燕然?谢君岫?梁家父子……”
“住嘴!”瞿清决愤恨极了,齐嶟这是把他的心扒出来凌迟,没有比这更严苛的惩罚了,月光下齐嶟冷白肤,墨黑眼,俊极,狠极,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七级浮屠到他面前也只能塌得渣子不剩。
活阎王的视线滑落到瞿清决胸前,青竹吊坠轻,浮动在水面上,不甚起眼,他讥笑道:“这是什么玩意?”
瞿清决立刻把坠子捂在手心,齐嶟的眼神有些愣,随即,又活了,带着恍然大悟后的惨烈,他在笑,笑得比哭更难看:“原来是他,在驿站前我看到他把坠子给你,是他,呵,竟然是他,方徊,好一个正人君子……你自渎的时含着坠子,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睡你的时候含习惯了?难怪,那日你不愿意跟我……”
他掏出半残的翡翠:“这在你心里算什么?瞿清决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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