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提亲(1 / 3)
“未曾。”尤梦眉间尽是困惑,这二字对她来说属实陌生。
那人对她的反应似有所料,神色分毫未变,捋了捋她散落在脸侧的发丝才缓缓道来。
“入梦”是一门几近失传的秘术,能让活人入人梦中,与现实无二,更有甚者能捏造梦境。臻至化境时,假梦亦能成真。
尤梦虽然见识少,但并非痴傻,这番话结合那人先前的态度,心下便得出了令她大受震撼的结论。
若这般说来,那这三月来她们岂不是……
尤梦被自身的猜想惊得一愣,下意识抬头望向那人想寻求验证。
许是感知到怀中人惶惑不安的思绪,那人主动道,“我知你所想,这一切,是真的。”
昔日认知轰然崩塌,砸得她头昏眼花,尤梦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几个字。
这一切是真的。
梦是真的。
那她,可也是真的?
思绪百转千回,兜兜转转到最后竟落在这点上。
尤梦踌躇着,忐忑着,欲言又止数次后,终是鼓起勇气问,“你……可是真人?”
“自然。”
意料之中又是始料未及的答案,说不清的滋味盘旋在心头。日盼夜盼的愿望有朝一日忽然实现,犹如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还是满满的肉馅,不真实得叫她惶恐。
尤梦费神消化着这般事实,有数之不尽的问题宛如雨后一个个冒出的春笋,她左思右想,最终挑了最关心的一个。
“那你姓甚名谁?”
“苏折。”那人对答如流。
苏折。尤梦喃喃的重复道。
原来她心心念念的人唤作苏折。
原来她不是自己造出来的梦,而是货真价实的人。
难怪她从不为自己所限,明知她羞得快冒烟还总是乐此不疲的一次次逗她。
“你怎会入我梦中来?”尤梦皱起两道小眉毛。
世上人不计其数,怎会这般凑巧挑中她一个平平凡凡的村姑?
那人不答反问,“你可还记得半年前你在五里地外的杏花林中救过一人?”
经她一提,不甚清晰的记忆瞬间涌入脑中。半年前的某一日,她一如往常经过那片杏花林到山上采蘑菇,谁知回程竟看见一人躺在林中。
那人身穿一袭玄色的衣裳,脸上一副金色面具,身下那片草地被她流出的血染红,显然伤势不轻。
尤梦顾不上去揣测那人的身份和受伤的缘故,只秉持着不可见死不救的想法,连忙找来应急的草药给那人处理伤口。
好不容易止了血,待她找人回来帮忙打算将人送去村中郎中那好好医治时,那人却不见了踪影。
“是你?”尤梦瞪大了眼睛。
那人顿了顿,弯了些许嘴角,“是我。”
“你当时不吭一声便走了,我还以为你被嗅到血腥味的野兽叼了去。”小姑娘抿唇,说出的话惹得人发笑。
“若是被野兽叼了去,你可舍得?”
这果真不是梦,看,这人又开始逗她了。
“你怎么老是这般?”被逗急的小兔子出言控诉。
“哪般?”向来聪敏的人装傻充愣了起来。
“总是拿话逗我,还哄我。”
“你不喜?”白布下的眉微微挑起,添了一份痞气。
“也不知是真是假。”尤梦原想着耍一耍性子好叫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欺的软柿子,谁知说着说着心竟也跟着发堵,声音骤然变得低落。
是了,这人巧舌如簧,一时逗她一时哄她,那些说过的话即便掰开来看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若说她要报恩,为何是跑到她梦里来而不是在现实中找她?而且还与她做这般那般羞人的事,像极了贪图她身子的登徒子。
谁家报恩是这样报的!
尤梦的闷闷不乐很快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她伸手捏起人儿小巧的下颌,双目准确的望向她。
“自是真的。我说过要娶你的,可还记得?”
尤梦闻言更为低落了,“你又不是男子,如何娶我?”
若是梦便算了,她尚且能给自己造出一场昏礼,可换作现实,她们两个女子如何成亲?
“傻姑娘,不晓得女扮男装么?更何况,我自认算得上半个男子。”那人挺了挺尚深入花丛的物事,暗示意味十足。
她一动,下身登时传来一股饱胀又突兀的感觉,尤梦这才意识到她们竟然就着方才那般姿势说了大半夜的话!
俏脸迅速烧红了一片,恰如黄昏时天边被火燎过的白云。人儿想退开,刚一动却刹那反应过来自己这番举动无疑是欲盖弥彰,于是便强自忍住了。
可忍住了动作心中仍是不甘示弱的,好在还能有别的途径反驳一二,比如用嘴。
“傻子才嫁你!”
奈何她还是小看了某人,又或者说是高看了自己。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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