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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彩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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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近年来被明令禁止,防止铺张浪费,村里的领导几天前却亲自给杜富贵打来电话,诚邀他们一家回村子里办升学宴,还把全村在外务工的全都通知了一遍,计划摆上个三十八桌,借这个机会让全村人团圆相聚。

“如果就是个一般的学校,村里也不会搞得这么隆重,但杜浪是这十年来考的最好的,值得庆祝。”杜富贵干笑了一声,含糊带过村庄的现状。他们生长的地方名叫梁乡,听名字就猜得到,村子里沾亲带故的全都姓梁,三百多口一百多户梁乡人里,从太爷爷那辈才迁到梁乡的老杜家祖坟在哪儿都找不到,直到今天,村里还有老人闲言碎语,说他们姓杜的祖上一定是犯了什么事,才大老远躲到这里。

以至于杜富贵再怎么老实敦厚,在村里也没什么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年轻人们外出打工,逢年过节回乡后会互相分享讯息,哪个兄弟赚的多,明年就去那个兄弟的城市打拼,杜富贵被所有这类小群体排除在外,又拉不下脸皮跟瞧不起自己的人称兄道弟,就一直留在老家种地。

梁乡偏僻,但有的是村庄比梁乡更偏僻,梁乡人慧珍当年也是娘家太穷嫁不出去,才许给了杜富贵。杜夏出生的时候,梁乡就只有一所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当幼儿园,所有孩子都在一个班,等到杜浪出生,幼儿园也没了,孩子去镇上读小学前要么留守在家,跟大字不识一个的老人相伴,要么跟着父母年年辗转,就读打工城市的民工学校,不管在哪种环境中成长,都输在了起跑线上。

梁乡的发展就此进入恶性循环,青壮年为了让下一代能用知识改变命运,外出打工挣孩子的学费,留守的孩子们缺乏引导和陪伴,对学习不感兴趣,反而更向往校园外的世界,为了那份自由,早早走上打工的道路。

同样是寒门出身,杜浪的高考成绩在村庄里堪称一个奇迹,村长知道后也激动的不得了,想把杜浪塑造成一个跃龙门的贵子榜样。让村里留守的孩子们有点念想和盼头。杜富贵自己没混出什么名堂,有了这么个争气的儿子,他跟着一荣俱荣,在酒席上也必定是万众瞩目的好父亲。

所以,这场升学宴绝对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唯一的问题出在钱上。

三十八桌可不是个小数字,瞒不过制定政策的上级领导,村干部们好说歹说,才取了个折中的法子:酒席可以办,份子钱不能收。大夏天的,大家伙特意回趟老家也不容易,那就都高高兴兴的,空着手来,饱着肚子回去。

这可难倒了杜富贵。

杜浪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不想浪费钱折腾,为此还专门跑去了外地,找到补习班的兼职不回去,他不懂这场升学宴背后真正的意义。那是一个姓氏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个男人得以光耀门楣,一个农民借此衣锦还乡。

那会是杜富贵人生最高光的时刻,从此,他们老杜家在梁乡不再是边缘人,他们真的有了故乡。

何筝点点头表示理解,附和道:“那这个升学宴,确实很有必要。”

见何筝赞同,杜富贵松了一口气。瞅了眼地板上两个行李箱,问何筝和杜夏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可以到时候好好商量。

谁知何筝说:“我们不回来了。”

杜富贵脸上的笑容又僵住。何筝露出稀奇的表情:“怎么,杜浪没跟你们说吗?”

杜浪怎么可能跟他们透露。他这个做弟弟的唯恐父母知道后从中作梗,像今天这样上门讨钱,害得哥哥走不成,又被无需再承担的责任困住。

杜夏不欠这一家子。

就算要清算前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三年前那笔起三层砖房的钱,也算仁至义尽。

而为了赚到那笔钱,杜夏这些年在大卫村里画了多少张仿画?梵高就有二十万张吧,其他的加起来呢,三十,五十?

这笔辛苦钱对普通人来说是巨款了吧,杜夏自己没花,连好一些的房子都舍不得租,他好不容易从梁乡出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梁乡。

真傻。

真愚钝。

“……杜夏这人什么性子,你们是生他的人,肯定也清楚。”何筝还抽了根烟。烟雾缭绕中,说话的语气甚至带着舞台腔,表演感十足,听的杜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再也跪不住。

“他没救了。”何筝说,“他要是知道你们要办升学宴,肯定走不成——”

杜夏弓起腰,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摸那根被全然纳入的庞大阳具,至少先把这磨人的玩意拔出来。

“——但你要真问他要钱,就今年大卫村的行情,他也拿不出多少,只会徒增烦恼。”

何筝晓之以理,继而动之以情,“所以这事还得另想办法,不能让他知道。”

杜夏明明就在白布后听得一清二楚,他摸到了那根阳具的底座,光滑又干燥。他不得不再做扩张,手指捏到更深处,那里又很紧,不够湿润,死死咬住道具,必须用足气力才能撼动。

杜夏牙关紧咬住口塞,蓄力要将那物什拔出,何筝又吸了口烟,咽进到肺里才出气。

“要不这样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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