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乌龟和情欲(2 / 3)
限接近乌龟,但永远追不上乌龟。
杜夏听懵了。
他要何筝再讲一遍,何筝讲完后,他还是傻乎乎不能理解,要何筝再讲第三遍。何筝说的每一句话确实没任何漏洞,但就是得出了这个让杜夏匪夷所思的结论:阿喀琉斯的速度是乌龟的好几倍,但只要乌龟先跑,阿喀琉斯就追不上乌龟。
“……你想表达什么?”杜夏暂且接受“人追不上乌龟”这一颠覆他认知的结论,面对面看着何筝,眼神里渴求的是知识,也是答案。何筝果然没让他失望,话锋一转把一个数学悖论上升到了哲学高度:“你不觉得其中也映射出人和欲望的关系吗。”
那只乌龟就像欲望。人有各种各样欲望,对钱的,对性的,对爱的……它一直存在着,在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远方吸引人们向前追逐。
然而欲望只能被追逐。
就像阿喀琉斯追不到乌龟,人也只能无限逼近欲望,永远无法得到欲望的满足,包括情欲。将肉体推向高潮的过程就是对情欲的逼近,但不管是射了还是潮吹了,那都是高潮的结束,抵达高潮的那一瞬间并不存在。
所以杜夏会有种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发虚寂寞。他模模糊糊有所会意,目光炯炯有神,换了个更日常的例子跟何筝商套:“就像吃个馅很小的肉包子,咬第一口吞下去后什么都没看见,馅还在里面,咬第二口再吞下去还是什么都看见,馅已经过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何筝没忍住笑,觉得杜夏特别有烟火气息,特别接地气的那种可爱。杜夏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没文化,说来说去逃不出柴米油盐的范围,闷闷地反问他都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何筝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刷短视频看到的,这类“小编带你了解物理四大神兽”的推送不要太多。杜夏怎么可能相信,那种视频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碎片化的阅读只会给人学到知识的错觉,怎么可能真学到知识。
这让杜夏更难过了。他多希望今晚能和何筝抱在一起睡一觉啊,他眼前的何筝与那天从西餐厅画框式门栏里走出的何筝重叠,再一眨眼,何筝坐在了画廊管弦乐队的钢琴前,着装精致贵气逼人,帆布鞋边还黏着土的杜夏与之相比低到了尘埃里,只敢往那贵公子身上匆匆瞥上一眼——
杜夏有些受惊吓地将何筝推开了,裹紧被子,下巴都缩进了被褥里,方才的亲呢荡然无存,跟何筝说:“你走吧。”
何筝离开去了对面。杜夏没就这么睡去,而是打开电脑在网页上搜索去年港岛画展的旧新闻,企图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那是一个他只能仰望的世界和阶层,随便一个人的名字背后都是上亿的身价,其后代要么被保护的好好的从未进入公众视线,要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最后找个门当户对的成婚,公子配名媛。
杜夏那晚还看了好久程荣升。他是那次画展的总策划人,画展的重头戏是拍卖他的一些私藏做慈善。杜夏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刷到满屏的私生子后想起来了,这位就是庄毅最爱挂嘴边的地王,攀上前都督女儿后男麻雀变凤凰男,成了港岛最显赫的地产开发商之一。不过这位程太太也不简单,走爱妻人设的老公在自己被诊断癌症后爆出多段婚外情,程太太没急火攻心去了,反而稳站道德制高点,从程荣升那儿转移走不少资产,那些小三小四带着私生子急跳脚也没用,程太太得的是癌症,不是穷病,最新的一条新闻里,程太太大病初愈出席某商场的剪彩仪式,记者问她婚姻近况如何,她只是淡然一笑,留旁人自行体会。
杜夏脑洞大开了两三天,怀疑何筝是私生子中的其中一个,毕竟程太太是英国人,如果有孩子,混血感肯定比何筝那一挂还要强烈。但这个假设冒出来两三天后就被他掐灭了,何筝如果真的是豪门私生子,他应该出现在港岛,和其他私生子一起争名分和家产,而不是在蓉城的大卫村里隐姓埋名,不然何筝图什么呢,难不成真图他后门?!
杜夏瞬间回过神,小幅度摩擦的动作停下,后面的洞紧缩。何筝早就发现杜夏的小动作了,他明明都要睡了,眼眯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上下摩动,也不知道在蹭什么,又梦到了什么,反正还挺享受,呼吸越来越绵长之际他又突然睁开眼,臀部弓起在被下凸出弧度。
何筝还替他奇怪,问:“又做春梦了?”
杜夏那叫一个尴尬,眼神闪烁:“没、没……”
何筝把笔夹进口袋本,放在沙发床边上后把盖在杜夏身上的被子掀开,杜夏的性器还是软塌塌的,但被蹭红了,顶端吐出一点透明的前列腺液。
看来,杜夏今晚还是有那么点意犹未尽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杜夏对自己逐渐打结的舌头绝望了,抿唇一脸大义凛然,求骑到自己胯上的何筝,“你肏我一顿吧。”
“不行。”何筝冷漠拒绝,手伸到杜夏后面,绕着那地方打转,给出的理由还是过敏那一套。杜夏紧张,肠壁绞紧唯恐何筝纳入,垂死挣扎保证自己真的不会怀孕,何筝反问他某天问药店小护士买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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