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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乌龟和情欲(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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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面色寻常,纠正道,“芝诺是提出悖论的人,悖论里追不上乌龟的是阿基里斯。”

杜夏:“……”

杜夏“哼”了一声,把头扭回去不理何筝,趴在床上,出于发泄心理地继续乱画。

他有点郁闷,又有点小自卑,自己记性怎么就这么差,三个字以上的外国人名更是死穴,当初克利姆特也好长一段时间念不顺溜,脑子一短路,“尤克里里”都能冒出来代替。

哪像何筝,还不忘补充一句,阿基里斯在其他版本的翻译里又称“阿喀琉斯”。

杜夏换了个手掌撑着脑袋的姿势,浅色的用来画腿的油画棒越描越粗,纸张又放在不平整的床单上,使得落笔的线条没一根是直的,扭曲又抽象。画到最后杜夏都放弃修饰了,直接在那乌龟周围随意的画圈,小心谨慎地瞥眼余光看向何筝,何筝还在口袋本上速写,聚精会神。

夜深了,杜夏懒得装了,也困了,翻了个身侧卧,被子盖到脊椎的地方,脸朝向何筝。何筝没有制止杜夏的翻动,杜夏于是静静躺着,就这么凝视着何筝。

杜夏不得不承认,何筝是很好看的。

衣冠楚楚的何筝不管站在哪里就足够矜贵淡漠,这要是再把衣服脱了,何筝对标的就是最经典的雕塑大卫。

听说大卫真迹有四米多高,杜夏没见过,也很遗憾地没看过何筝的裸体。何筝为数不多的几次脱衣时房间里的灯都关着,杜夏能摸到他腹部肌肉块之间有增生的疤痕,事后颇为忐忑地询问,何筝的回应轻飘飘的,说自己做过阑尾手术,还读书的时候不懂事,在老家拿刀具和混混打过假,最严重的一次把最下面两根肋骨都取了。

杜夏开荤之后脑回路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听何筝说完后第一反应不是心疼,或者后怕,而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何筝腰上摸起来倒三角的线条那么明显,腰上的肌肉紧致,体脂率肯定很低。

思维上的开拓并不是杜夏唯一的变化,更显着的当然是身体上的,但只有何筝能看见摸到。何筝很喜欢趴杜夏身边,含住他的乳头,像婴儿渴求母乳似得吮吸,吃多久都不厌。有那么几次他眼睛都闭上了,呼吸平缓得杜夏舍不得将他吵醒,就也保持侧躺的姿势,一只手环住何筝的后脑勺,像是特意要把怀里的孩子互住,不一会儿也睡过去了。

再醒来,杜夏是被胸前的酥麻刺激清明的。何筝勃起的性器在他腿间来回摩擦,他要是睡得再沉一些,说不定就被睡奸了。至于他身体其他的敏感点,何筝比他都清楚,玩弄着,挑逗着,用这些舒服转移后面被入侵的不适,争取早日循序渐进到能被何筝的牛子开苞。

何筝的骚话也没停过。杜夏告诉他自己要射了,他每回都要正儿八经地纠正,说杜夏前面泄出来的液体太干净了,不算“射”,要叫潮吹。

杜夏也跟他杠上了,为了挽回自己所剩无几的男人的尊严,他说潮吹得是女穴里喷出来的才算。何筝就疑惑地反问他肉穴里有没有女性尿道。

杜夏咬死说没有,你一言我一句的,反而让何筝多了一探究竟的理由。最近的一次,杜夏被玩到里面真的有什么地方发酸发涨,要不是塞进来的按摩棒震动到没电,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排出什么东西来。

这样的夜晚爽是真的爽,结束后也是真的空虚。杜夏都累到吐出一口气后屏上两三秒再吸一口气,他大睁着眼,卧趴在床上,目光穿过阳台看着东方破晓,他一旦闭上眼陷入黑暗,心底就抑制不住得酸涩,比情欲发泄之前还要空虚,脑袋空空,又抑郁黏稠。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不止一次的高潮,逼近欲望的巅峰,他被全然满足后反而提不起劲,经历的不是所谓的贤者模式的放松慵懒,而沮丧和无趣。

他的异样自然逃不过何筝的眼睛,那本笔记里的杜夏说不定也神色忧郁,需要何筝给予更多的温存。

何筝会在一切结束后从后面抱住杜夏。普通的安慰只是正确的废话,何筝另辟蹊径地来了句:“我给你讲故事吧。”

他从杜夏略知一二的说起,《达那厄》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出现后,杜夏还以为何筝终于忍不住要落场金雨给他了,何筝仅仅是把这个希腊神话故事作为引子,抛砖引玉出另一个以神话为载体的数学文本,也就是芝诺于公元前5世纪发表的乌龟悖论。

传说阿喀琉斯擅奔跑,但只要乌龟先开始奔跑,阿喀琉斯就永远追不上乌龟。

杜夏果然对这些感兴趣,脑子还有些迟钝,但当何筝停下什么都不说,他会拱拱肩膀,示意何筝继续,眼眸里散发出求知的光芒。何筝找来纸放在的床单上,拿笔的手环过杜夏的腰,画下两条线条表示乌龟和阿喀琉斯在同一时刻奔跑的长度。

床单算不上柔软,也不平坦,何筝的线条难免会有弯曲,但表达得足够清晰。如果只把它当成一元一次方程的求解,小学生都能算出一个确定的数值,但如果再高阶一些,让阿喀琉斯严格遵循速度是乌龟倍速的条件,那么阿喀琉斯顺着乌龟的轨迹离乌龟越近,他的速度就会越慢,最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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