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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辰消失了。
进了医院再次醒来的是宋砚,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清醒,警察站在门口和姚清以及几位心理专家交谈。宋砚举起右臂,上面有一道不是出自他手的十字刀疤。他看懂了,是宋辰在向他忏悔。
沈末也不知所踪,宋砚挣扎起身,意图闯过门口森严的戒备,但他被电击器打倒,抽搐着身体缩在地上闷哼,姚清的交谈声还没有停止,宋砚眼中的世界变得扭曲变形起来……他想找到沈末,宋辰被抓,他受不了的。
宋砚被隔离了起来,他属于危险嫌疑犯,被铐劳在病床前,有警察24小时在病房看守。他们说如果他配合精神治疗,出了院就能见到沈末。当然,是在谈判桌上。宋辰犯了罪,他也有添一手。他们在法律上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宋砚每日醒来周围的事物都一成不变,连续经历着差不多的昼夜更替。宋砚感到悲伤,胸膛像掠过沉郁的大提琴曲,心脏再寻常不过的跳动时刻在给他强烈的暗示,宋辰,真的不想再回来。
大半个月后,宋砚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出院那天,天气晴光一片,春日的太阳很亮堂,暖意适中,宋砚想起他去年刚苏醒时的秋日,和这个倒相似。只是一个在走向衰败,一个奔往复苏。
沈末早早就在医院门口等他,他身后站着一个江亦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宋砚知道,那肯定是他的律师。
沈末好像瘦了,肚子又大了好些,人却憔悴了不少,眼下的乌青是他对孩子一反常态不负责的表现。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宋辰看见会很心疼。宋砚带着镣铐,靠近他,问:“晚上睡觉冷不冷?”
沈末捂住嘴,难受得快要撑不起腰。他知道这是谁,当答案被肯定,他只看眼神就可以分辨清楚。
身后的江亦轻轻搂住沈末的肩膀给他一些安慰,他们还没决定是否要真的起诉宋辰,或者说宋砚。
她受宋辰的重金托付暂时照顾沈末,等到宋砚情况稳定再麻烦她将人送回。听到这个诉求的第一时间,她便问他为什么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她依然清晰地记得宋辰硬扯给她一个玩笑:“那你为什么相信当时我不会对你谋财害命。我仔细了解过,你老公是赫赫有名的律师,他懂什么该做什么不该碰,也绝不是贪图小利的人。而且,你还欠我火锅局。”
江亦笑着没说话,又给他递了一支烟,这次宋辰没无声拒绝,当着她的面抽了几口,烟雾缭绕当中,他恍惚连续说了两句谢谢。
坐上谈判桌之前,沈末头一回见到了姚清,她对他抛下一个残忍的真相,以报复他逼走了她最爱的儿子。
“你的第一个孩子是宋砚的,宋辰一直不知道真相,以为你少时真的水性杨花。他回国肯再要你,我当时就跟他断绝了母子关系。今天你怎么提条件都没关系,反正宋辰不在了,我要一个怪物也没有多大用处。”
说完看了看他的肚子:“他可能有点儿用处,我会负责赡养他直至成材。”
沈末难以接受她的一番描述,他低下头,回想起七年前他被沈青山打得流产,半夜被丁兰扛来医院的场景。那时的无助辛酸落了恶果,他的身体受了伤,被告知可能一辈子也难怀上孩子。
沈末苦忍多年,没想到凶手就在身边,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原谅宋砚。
江亦挑了挑眉:“再怎么样宋辰也是这个孩子的生理父亲,法律上,宋砚完全有义务赡养,用不着你插手。”
姚清还想说什么,一边的周承挡上来,严肃警告了她一番,姚清冷着脸离开了。他把宋砚弄出来让他不用待在审讯室给她丢面子已经是仁至义尽,如果沈末想起诉令他入狱,那她也只怪他儿子遇人不淑自作自受。
到了约定的时间,宋砚紧张地舔了舔唇角,走了进去,兀自在他们对面坐下,他谁也没带。他只想跟沈末说说话。
沈末垂着眼睛看他的手腕,门被关上,室内的气氛开始沉重。
“宋辰不见了。他可能不想再回来了,我觉得我有义务要告诉你。”
沈末捏紧手,宋辰的那声再见还环绕在耳边,他心痛难忍,江亦不停顺着他的肩让他冷静,沈末调整好呼吸,问:
“那年那个强迫我的人……是你吗?”
宋砚供认不讳:“是。”
亲耳听他承认,沈末生气又难过,哭着质问他:“你为什么不负责!你知不知道我们有个宝宝……他的爸爸是混蛋,我没保护好他…他才没有了……”
宋砚脑内开始轰鸣,狠眨眼睛挤去妨碍视线的泪水,“你说你愿意生下他……”
“我怎么可能不要无辜的宝宝……”
这个答案犹如惊涛骇浪,卷起旧水翻新。是啊,沈末那么善良,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份他永远不会有的善良,他怎么会因为姚清一句随便的话,就怀疑沈末会容不下他们的宝宝,容不得他这个怪物拥有家人。
宋砚长叹一口气,很多说不出的委屈在这一刻释怀,他仰着脖子靠在椅子上,任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他对不起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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