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破阵曲(1 / 3)
一直到秋末,王鸩便留在蛇域,白日勤加练习武功,夜里则向曲寒魄学习修行之法。曲寒魄除了夜里与王鸩修行之外,白日里也会看着王鸩习武,有时探望一下闭门不出企图救回洛东流性命的曲流觞,其余蛇族事务并不多,只是冬日要到了,嘱咐各族记得寻个好地方呆着、囤些口粮冬眠罢了。
岭南四季如春,可也有“春寒料峭”——冬日里温度依旧偏低,还是需要缩减活动进行冬眠的。食物、洞穴等这些大的调度曲寒魄一一安排下去了,细枝末节自有修竹、胜银去做。
秋末,二人便踏上了去往临晔城的路途。
萧钟稷起兵之日尚早,两人便不急着赶路,从岭南乘马车,不紧不慢地走着。白日里曲寒魄懒散惯了瘫在车内,王鸩便赶车。等到夜里二人便去寻客栈住下。有时行夜路,曲寒魄这个夜里爱不睡觉的便让王鸩去车厢里歇着,自己驾车。只是一路游历,看遍了江山风景。
行至一处树林,二人打算歇歇脚吃些干粮。曲寒魄倒是不饿,毕竟前些日子途径客栈,她已经在肚里囤了食儿,便把干粮让给王鸩。
王鸩一口一口咬着曲寒魄亲手做的卷饼。那卷饼咸香酥软,内里的酱汁和肉脯也融合的恰到好处。他正感叹曲寒魄手艺不错之时,却见丛林里有两条小蛇,拧麻花一般互相缠绕着身子,样子甚是奇特。
他定眼瞧着,有些出神,下意识便唤了曲寒魄:“寒魄,这两条蛇在做什么?打架么?为何像麻花一样……嗯?”
曲寒魄遮住了王鸩的眼:“嘘。傻阿鸩,人家小两口在干正事呢,你这样大喇喇地去看,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说完,便冲那两条蛇使了个眼色:“去。”
两条蛇缠绵着身子爬远了。曲寒魄这才放下手来,只见王鸩的耳根子都红透了,眼角眉梢都沁着浅淡桃色。
“原来蛇行那事的时候……是这样的呀……”王鸩有些羞赧。无非是因为伴侣是蛇妖,自己适才情态如同在她面前看活春宫一般。
曲寒魄了然,轻轻捏了捏王鸩红透的耳垂儿:“对啊,这叫‘桃花蛇’。”
王鸩连脸颊都红了:“日后我化成蛇形……与你便是这般……这般……缠绵……”
曲寒魄无奈笑笑:“好啦,这般羞做甚么,吃饭吧,吃完好赶路。”
初冬,二人便抵达了帝都临晔。
夜半,萧钟稷正坐在书房中看着近些日子的情报。
魍魉营已经被他暗中调度到京郊,萧钟稷领地的暗军也已安排妥当,一切准备就绪。只是没了王鸩,出师之名略有些不完备。时局所限,那日时机尚不成熟,只得将他视作弃子。如今王鸩随着傅社好友曲军师去了岭南,回不来也是理所当然。
萧钟稷揉了揉额角,顺手拿起桌旁的酽茶。茶已经凉透了。
“……傅社。”萧钟稷有些不悦,低唤了一声。
傅社从屋外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青一黑两个人影。
傅社走到萧钟稷面前,拱手道:“殿下久等了。有两位故人,或许能解您心头之忧。”
萧钟稷抬头。那青衣客很好认,曲寒魄;那穿着黑斗篷的人他也觉得相熟。
黑衣人取下兜帽,一张清艳绝伦的脸庞重见了天日。
正是王鸩。
“懿安将军之子萧禛,拜见贤王殿下,”王鸩拱手一礼注视着萧钟稷,明眸潋滟了书房烛火、边塞黄沙、十年血仇:“此番,出师有名。”
这年冬,大齐贤王率数千暗兵、前镇北将军率魍魉营直逼临晔城。城中市井消息皆道前朝懿安将军之子萧禛即是王鸩将军,那日王鸩将军被禁卫追杀,满城人都有所耳闻,这也就引出了,“懿安将军并非叛党而是受人诬陷”这一早在十年前就被抹杀的事实的风声。如今其子与贤王要除尽奸佞小人,为其报仇雪耻,沉冤昭雪。
攻城当日,萧楚琙正在稀里糊涂的上早朝,一下子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城中禁军皆是不敌,大将军龙威也被傅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了降,也随大军一同直逼皇宫而去。
毕竟萧楚琙如何即的位、即位之后又干了些什么事儿,满朝文武都是历历在目。
曲寒魄也随大军攻了进去,不过她的目标不是皇帝,而是国师刘膺。
王鸩在上阵之前,换上了一袭轻甲,备下魍魉鬼面,又是熟悉的少年将军模样。
曲寒魄用那根王鸩用了许多年的木簪和铁质小冠帮他束好发:“我会随你一起去皇宫,以防……”
王鸩看着铜镜里的曲寒魄,笑得温暖:“寒魄不用担心,我定会手刃萧楚琙。”
曲寒魄扶着他的肩头,看着铜镜里的的他:“那刘膺就交给我?”
王鸩将右手覆在曲寒魄左手上,没有逞强:“好。”
众人杀入宫中,却见正殿门口尽是鹰隼盘旋,黑压压的鹰隼直挡得皇宫暗无天日,鹰隼嘶哑鸣叫不绝于耳。门口立着一个身着乌羽袍的人,正是刘膺。埋伏的几百禁卫一拥而上,向他们袭来。
刘膺掌中蓄了两团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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