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计划行事（1 / 1）

L089收到了这个月的工资单，可怜的数字要比往常少一半。

因为没有进展僵持了很久，在被误导的路上越走越远。会议中，所有人都觉得卡门毫无疑问就是109，只有他一个觉得，那是个真女人，他的中枢一直强调着。

因此L089被所有同事冷暴力了。在其他人眼里，L089变成了没有价值的东西。

在阴冷的室外台阶上，他驻立在风口没有挪开。浅瞳男人在凛冽的寒风中站得很稳，那阵风只是把工资单刮到变形，每次来临，它就配合着发出惨叫。

思忖良久，自己的大脑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原来精准找出答案的能力好像不复存在。‘该去维修么。’

最后，他郁闷地蹲下，双手拿着那张被摧残过的纸。“火机……”

傍晚的老酒馆，夜晚的翅纳。

两个不同的场地，看上去都没有多高级精致，远没有达到顺风顺水好莱坞男主角的装范程度。

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不简单，何况灰羽也不是什么小人物。酒馆中央站着两个人，此时已经没其他顾客了，凳椅被居家机器人安静地撤开，腾出一片空地。

吉光神情平静地倚在空地中心外侧的桌边，拿出烟盒，又收进口袋里。“就这样开始吧。”

翅纳半空中浮动着一张示意图，只是2D的平面各个楼层内的地图。不过胜在精巧，拉缩收放后的注释还会增加字数，表述得更清楚。

“厉害阿，怎么会搞到这些？”109饶有兴趣，看完记录进大脑后很捧场的拍了拍手。

“活得久，朋友自然多了。”休斯淡淡的语气，甚至听不出他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109自然是不在意，“我其实还想过，去这个皮包公司上班试试，说不定有奇效。”

休斯摇头，“这样做风险太大了，每日进出很容易留下痕迹。”

109认同地颔首，“文件在十天后进行人工运输，听着就挺奇妙的，是有多怕在网络中泄露？但这不是我想去公司瞧瞧的原因，若是这样我劫车就好了。”

镜头一转，画面里吉光正在说着同样的事情。他抓取空中立体的顶层房间，握在手中，莹蓝的光芒从他五指缝隙中逃离。“洗钱的空壳公司太常见了，一个这种级别的重要文件，为什么放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是想迷糊众人，还是真的有来头。”

灰羽：“你怀疑是泰瑞尔旗下的公司么？谁会找他的麻烦？”

说完他就顿悟了，“云端城那位。”说完他看了看吉光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吉光情绪上没有波动，冲他摇头，“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就动工，做这件事也不全是为了其他人。”

预设成功是一件令人集中分泌肾上腺素的事情，每个人都会有很多次这样的幻想，只不过很多人不肯承认。

装作清心寡欲，不能承受失败结局与自己的预期落差过大。他们告诉世人自己的起点是地狱，终点不过是地狱那头。心里却全部在许愿一个天堂的名额，步子太小，心愿只靠梦中努力拉住耶稣的手。

109则不会，他很诚实，并且没有不切实际地幻想，显然也是个无神论者，拜托，他就是科技的神奇造物。

他坦诚的有些过头了，在不大的厅内来回走着转圈，把冷空气都盘活了。休斯很想提醒他错了重点，也不是一定要打倒那个格尔尼卡才行，投机取巧其实也可以。

但他还是选择不掺合小年轻的鸡血时刻。

“这次虽然可以听到，公共场所有很多人提到我的名字，但这不够。”109被压抑，被迫躲藏的黑户状态，这种在自己头顶胶着的气氛太难受了，可把109憋坏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先天上被赋予，优于其他仿生人的机型，基因里有着非工蜂的思想驱动。

“我要干掉他，传递给西区的大家一个信号，时代要变了。”

“处理掉她，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自满的好。”

‘自己在干的工作，同行没有一个无辜的善茬。’他/他想。

吉光走到门口，点起烟，摇头要灰羽不要跟着送。这个行动在两人之间，过于肉麻了。

灰羽收起担心，“回去抱神秘生物去吧，睡好点。”

吉光笑了，“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