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牵住我（1 / 2）

第二天早上五六点，不习惯早起的109被计划严谨的赏金猎人弄起来了。

具体过程不堪入目。

109像不想洗澡但被一浴缸水果断浸湿的奶猫崽子，他都怀疑吉光工作是不是干狱警的，净用些效率方法，最后只能拿着湿毛巾自己整理自己。

其实吉光只不过是打开窗户，把被子收起来，然后糊了109一脸温水毛巾。

109感觉对方完全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掉了，很嚣张。不过自己赖床确实也很不成熟，就郁闷着互相抵消了，109的那种账单很容易计算。

吉光对此没有感觉出什么，想着别的事情。

最近他同样碰到那群巡逻的人，虽然那群人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其他仿生人，其他任务。但吉光觉得，带着109绕开他们，最好。

要避免一切需要警惕，会造成后果的事端。

109扶着门边，轻巧地磕了磕鞋尖，脖子上忽然一暖。抬起头的时候，单灰色的毛巾蹭到自己的下巴。

今天是109第一次和吉光出门，他感觉和两个人单独在家里不太一样。这附近他早就走熟了，加上另一个人之后，也变得新鲜起来。

“拉着我。”吉光停住，向后把手递过去，递给总落自己半个步子，亦步乖巧跟着自己的109。

109没有犹豫，就牵住了他，心里有些高兴。“这是为什么牵我？”仿生人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的门边，对着新奇的感觉渴求一个定义。106的疑问准则有许多，越细小的感觉和事，只知道概念，所以更加难懂。难懂程度是普通人只知道火箭上天，具体怎么上却不明白。

吉光轻笑，很温柔，能迷惑住大部分单纯的年轻人，但听得109感到有点不妙。

果然，吉光开始认真的科普。“如果遇到做普查工作的人员，认出你的身份，我这样做代表了所有权，他们就不会多问了。每户配型的第一个仿生人是初始私人财产，再后面的才需要登记。”

109听到前半段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从出生起就没见过这样正经的男人。连休斯都会给他讲很冷的黄色笑话，虽然都是自己要求的。结果后半段有点把109听眼晕了，‘什么东西阿，又是私人又是财产的，听起来也太极限制了。”

现在要109吭也吭哧不出来什么，所以他抛开这些，沉默片刻。

“我很明显吗？不是人类这件事。”

吉光摇头，稳当缓和的语气传递着能量，“不，如果有特殊的仪器，或拥有专门经验的人才能辨认吧。”

109被这个答案取悦到了，“嗯。”他轻轻应声。

半刻钟后，两个人走到一扇老旧的铁闸大门前停下。

109皱了皱眉，虽然没有电子门锁的地方很多，但是这样一看就是一家小型机构的地方，配置这样简陋的可不多。

吉光拉着他走进去，109环视着四周的设施，没等他弄明白，就被吓了一跳。

“吉光！”“吉光吉光！”

一群小炮仗向他们冲过来，准确地说是对着吉光一个人，男男女女的小萝卜头很娴熟地抱住吉光的大腿，惊喜地叫他的名字，活力充沛，好像可以永动续航。

吉光松开109的手，半蹲下身去摸这些无法养在跟前的小孩子发顶，他精准地喊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瑞拉，这个麻花辫是你自己编的吗？真厉害。”

“什么？是羊角辫么，不好意思。”

“阿，原来艾玛这种是麻花辫……”

“谢谢，詹姆这幅画画得很好……”

109在一旁要看化了，这样美好的画面，加上一个没有见过的其他切面里有些笨拙的吉光。

这因不幸建造的场所，反而让109感到艳羡。不过他并没有阴暗的妒忌情绪，他由衷地祝福着他们。自己和他们最大的幸运，同样，是遇到了吉光。

这是最美好的地方。

吉光跟每个小人都聊过之后，便催促他们去上课。他重新站起身，看向109。“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来这里帮忙，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很和善，我一个一个挑选的。”

109还在笑着，听到他的话后收起弯弯的嘴角。“非常谢谢你，我也很想。但我，我不能来这，我会害了他们。”

“不会的。”

“会，”109严肃地对他说，“吉光，我有多喜欢他们，我现在就有多想离开。”

“吉光，就坚守你的严谨准则吧，不要因为我改变什么。”

109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昨晚睡眠都变差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吉光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好他们，加一个109也足够。但鉴于小仿生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点点头，表示尊重对方的选择。

两个人在院子外的小道上一起散步，109在离开的时候回头望，说起自己的疑问。

“有一个不清楚的事，为什么不用好点的大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