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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半夜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是那个安南人……
多久一次?
经常……
先生回家宿的时候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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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道纳迪厄夫人认为,是这个低贱但又貌美的越南杂种媚主,太不要脸,太不知耻了,他怎么能明明是男人但却做的像婊子一样。女管家解释说他母亲就是当地的妓女。哦,那不奇怪了,放荡是血脉里的东西,是会遗传的。而且,他必然是在巴黎的时候就这样干了,这个东方婊子,她就知道这个私生子心术不正,果然如此。
此外,因为他是男人,所以还要更罪大恶极一层。
嘉尔曼冷静下来细想:其实处理起来不是很麻烦,也称不上是她的威胁,她只要给她未来的公公写封信去就成了,她的公公会替她处理这个私生子的。但只要那个安南人还待着这里一刻钟,她就浑身不舒坦,气闷,好像闭口吃了颗苍蝇。
父亲很意外儿子把私生子带了过来。他向儿媳道歉,解释说儿子隐瞒了他,这是由于他不知情才发生的意外。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由嘉尔曼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姐来经手不好。父亲写信吩咐儿媳把这个私生子送到财务部长府上去,那是他的父亲,这个私生子得服从父亲的处置。他会随便打发私生子去某个偏远橡胶园,之后的事便不必担心了。
那位和蔼的老绅士还在信里写了很多宽慰儿媳的话。嘉尔曼满意了,她有未来公公的宠爱,于是任何情妇,包括与她丈夫同父异母的那个安南兄弟,都不足为惧了。
道纳迪厄夫人勒令女管家保密,有关安南男仆的事可不能传出去,她丈夫的名声要紧。等到那个安南人离开后,她们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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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友突然跟他爆发了一场性质严重的争吵。
嘉尔曼哭着讲她要回巴黎去,这可是在胡闹,他当然不同意。莱昂搞不清楚女友此次情绪发作的具体原由,因为她看起来完全就是无端发作。但是她闹得那样厉害,已经威胁到他们关系的未来了。
“我受够了——你并不想娶我,莱昂。我在你眼里一定可笑极了,没错,我是一个蠢货。好了现在这个蠢货决定不继续犯蠢了,我要回巴黎去,给我订船票,现在就去订!”
甚至男友曾经给她写的某些措辞敷衍的信也成了他的罪证。当初她第一次在信里向男友提出结婚的要求,他就是百般地推脱,可是她为了莱昂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环境恶劣的印度支那!他仍旧是不领她的情,多年的不满积压在她心里,在一个下着热带暴风雨的夜晚突然集中爆发了。
他被嘉尔曼说中了,他确实在犹豫不决。倒不是说他下不了决心跟嘉尔曼结婚,他是要娶她来着,但是他仍在犹豫不决。虽然莱昂对外宣称嘉尔曼是他的未婚妻,白人圈子也都认为嘉尔曼小姐会嫁给他,但实际上,他还没有向嘉尔曼求婚。他还没有给嘉尔曼戴上母亲的红宝石结婚戒指。
她风风火火地冲到男友家里,打包属于她的用品。莱昂拦下她,夺走她手里的皮箱。她哭着冲莱昂喊她今天非走不可,他如果不让她带走行李,那她就这样赤手空拳着回家去,总之她今晚必须要离开西贡这个伤心之地。
嘉尔曼扭头跑到街上去,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她昂着头走进雨里,去喊她的司机。
眼看着他的未婚妻马上就要坐上汽车逃离他的控制,莱昂想起了红宝石戒指,那枚红宝石戒指正躺在二楼的书桌抽屉里,此时只有这枚戒指能挽救他的婚姻了,他立刻上楼拿上那个戒指盒跑出门去追嘉尔曼。
安南仆人听见了少爷在楼上翻箱倒柜的声响,心底突然一空,他记起了那枚紧要的红宝石戒指。外面正在下大雨,他拿起雨伞也追着莱昂少爷跑了出去,现在正是印支半岛入冬的季节,雨水很冷。但是莲甩开了他递给他的雨伞,莲命令他:“回家去!“
他望着莱昂的蓝旗亚小轿车开进雨夜里消失不见。
那天晚上他没有等到莱昂回家,他想莱昂应该是留宿在嘉尔曼小姐的公寓里了。所以,莲打算娶那个白人小姐了是吗?
阮把雨伞收了起来,到午夜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回到二楼的书房——他的红宝石戒指果然是被莱昂拿走了,不会有错,因为今天早上他替莱昂收拾桌面的时候戒指还在抽屉里,他还像往常一样偷着戴了一小会儿。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合上抽屉,摆正椅子,看见椅背上搭着一件穿过的衬衫,他带走洗掉,莱昂白天去总督府办公时还要穿,他仍能记着这样无感紧要的事。
第二天,直到中午莱昂才回家。混血儿仍是站在门廊等待着少爷。
莱昂看见他,他愣住了,可是一望见莲,安南情人的眼里就重新焕发出光彩。他冲莲露出笑容来,但白人少爷无视了那个凄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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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纳迪厄夫人顺理成章地搬进了丈夫的府邸中,嘉尔曼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道纳迪厄夫人了。她跟莱昂同居后,向他提的第一项要求就是把他那个同父异母的越南兄弟遣送到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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