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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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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还没有我孙孙大”,乌日图的孙子今年十五岁,分明就是嘲笑晏观长得矮。

晏观不乐意,心说在我扬州的时候也不见得多么矮,偏你们梁洲的人长得老高,这才显得我矮。

沿路修整驻扎,草场上的雪没化,晏观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帐篷走去。

看这天气还真是不太妙,冬日太过寒冷,要是牛羊冻死了,等开春雪化了,那些尸体可不就要生疠气。

“主君,有几户人家的牛羊已经冻死了半数”,格其和几个部下打探回来。

“毡毯和垫草都拿上了吗?”

“拿去了,但夜里风大,常常把棚子都掀飞了。”

怎么会这样,这样的天气实在诡异。

“多叫些人,先把衣物和药材分下去。把代青叫来。”

“是”,格其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一个精瘦些的年轻人撩开帐篷进来了。

“主君,都冻上了,这泥土石头难挖的很。”

“那也要挖,圈舍不牢,等着风把牛羊都吹冻死吗?还有那些已经冻死的牛羊,按市价收来,通通烧了,绝不许就地掩埋。”

这样的天气实属少见,牧民即便准备充分,也难以预料。

即便如此,朝戈带的人有限,桑塔草原边缘的人家就很难顾及,而疫病却是以一传百。

“开春了还这么冷”,晏观嘟囔一句,他穿得厚厚的,正嘎吱嘎吱踩着碎冰走。

“主君要继续往东走,有探子来报说那边有疫病的苗头”,乌日图正忙乱整理药材。

“主君何必要以身犯险?让手下带医官去不是更好,他还能早日回朝主持大局。”

乌日图摇摇头,迅速将药草装袋,“或许有自己的考量吧,我们如何知道。”

进入桑塔已有四五日,朝戈一行人一路向南,沿路虽然有牧民遭雪灾,好在救援即时,并无人命伤亡,冻死的牛羊也得到妥善处理。

朝戈离京近一月,风雪太大,传信的鹰飞不过来,和京城的联系几乎断绝,晏观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预言能让朝戈犯险到这个地步,若是疫病,恐怕不止。

随着车马一步步深入草原,晏观就越发感觉到空气中的冷肃。

太安静了。

直到士兵从猎户家中拖出一具尸体,才打破了这份凝滞。

“主君,面有血斑瘀块,似是伤寒瘟疫……”

“带上面衣,速去探查”,朝戈的脸色瞬间冷下来。医官局的人也迅速将预防的药丸拿出分发。

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朝戈唯一庆幸的是他亲身来了,不然按地方官员磋磨的速度伤亡还要扩大。

如今已至边境,百姓不多,住得分散,情况比想象中的好一点。染上伤寒的人大多还是轻症,只是刚刚那位老猎户年纪实在是大了。

一位医士正匆匆忙忙地往乌日图的帐篷走。“师父,有个姑娘吃了药不退烧,反而严重了。”

谁料乌日图此时并不在帐篷内,只有几个青袍的侍人在熬药。晏观闻言立刻从灶台后站了起来,“乌先生在另一处诊病,先带我去看看!”

医士认得晏观,也不推脱。二人急走路上,晏观担忧问道:“可诊过没有?”

“诊过,恶寒呕逆,确是伤寒之症,先前服了桂枝汤,按理是没错的,却吐得更厉害了。”

到了女孩帐前,没想到达西也在,正捏着姑娘的手絮絮叨叨,竟然是哭了。晏观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看诊。

“病入肌肉,阻滞了药力”,晏观将女孩的手放回被子下,“刺风池、风府两穴,再服桂枝汤。”

晏观从布袋里抽出银针,拿烧酒烫了,准备刺穴,“穴位在后脑,很快,不疼的”。

曹都撑着达西坐起,面前少年尚且青涩,言语温柔却不可抗拒,没来由地使人安定。

晏观下针快准,曹都烧得昏沉本就没什么感觉,倒是达西一眼不错地盯着晏观。梁洲毕竟是游牧民族,医术上比不得梁朝渊源,针刺等法并不多见。

给曹都喂了药,晏观起身告辞,还有许多病患需要照顾。达西担心曹都,只低声道了声谢,并未起身迎送。

晏观看他那副样子,不由艳羡,原来这就是达西心上人吗?他们感情真好。

周边的伤患都被聚集此地,医官局一众人忙得不知天昏地暗。晏观自幼修习养生,连大夜都不曾熬过,又是长身体犯困的年纪,这下是困得个仰倒。别看人还坐在锅前,其实两眼早就发直了。

朝戈甫一进帐就看到这副场景,嘴角难得勾起一点笑意。

“晏观”,朝戈唤了一声,隔了几息,面前人才把黏在锅上的眼神挪回来,懵懵地应了一声,“啊?”,连主君也忘叫了。

朝戈到底是没忍住,轻笑出声。这下晏观是彻底清醒过来,连忙起身行礼。朝戈摆摆手,“罢了,我来讨药喝。”

晏观反应过来,连忙给他端药。连着几日朝戈都带着人在周边巡查遗漏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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