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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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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沁进来,似久旱逢甘霖,润透了她四肢百骸。

她艰难吐息,眼微睁,昏暗里是道人影,雾沉沉看不真切。

那只手刚沾了水,此时又给她掖好被角,指尖无意碰着她锁骨。

一点凉。

“施主莫要乱动,等会儿布巾要甩下来的。”

言堇方拧g了水给她额前敷好凉布,恰好拭去那滴泪,没能瞧见,又哄孩儿似的,还拍拍她x口,声音低柔。

已是h昏,西山日头落得较晚些,还坠了点红,权当屋里灯火,只是不大亮。

同言堇语调那般轻。

霓羽忽就平静下来了,乖觉沉息,心中恼气如湖烟,将散。

又是……有一丝熟悉……

好似……似……

似谁呢?

她没想出来,就着那阵清凉,睡去了。

言堇见她又入眠,遂替她理了理眉前乱发,免得挡了脸,睡不舒服。

走至门口,又折回来,把被角都塞进霓羽身下,这才满意,轻点了下头离开。

药调子下的火已转小,壶嘴往外喷出的气盈满了灶房,才一踏入就满鼻药味。

呛人。

言堇面不改se,她早闻惯了这些,对她而言反倒是安心,心只更静。

捡回扇子守着,蹲了片刻,屋外又淅淅沥沥响。

应是方才未下完的雨,蓄了会势,合着剩下那片云雾浸入西山。

言堇坐在矮凳上静静望外。

她甚ai雨。

只一场春霖而至,便万物ch0u条,人间起始。

终是又活过一袭寒冬,同她当初一般。

不过如今倒有点不好,就是太易害病,才落下道闷雷,便染了霓施主一身病气。

霓施主一直这般t弱吗?

言堇熬药无聊,自个找了些事想。

少时见她似乎也如此柔弱。

或许是吃得太少,身上没二两r0u御寒。

想到这儿言堇忽然惊觉。

出家人不食荤腥,但霓施主不是啊,她就这样日日陪自个吃些斋饭,破了习惯,难免虚弱。

原来是因为自己?

言堇愧意重重,可……若是让她做些荤菜给霓施主吃,又是破戒。

这……这可如何是好。

左不是右不是,纠结来纠结去,雨也停了,药汤又还要等许久,言堇放下小扇出去。

给霓施主重洗了下布条。

施主还睡得昏沉,大抵是真的累了,呼x1绵长,身子也未动,b平日乖巧得多。

这般往返几回,药已熬好。

言堇哎呀一声,寻了麻布盖在把上,将药汤倒进碗里。

时辰正好。

霓羽本是要用伤药,但染上风寒,只好停了此前那味,先给她调理好发热之症。

下过雨,青石小路sh滑,言堇恐自己摔了碗,没抄近道,只从廊桥过去。

屋里闷,她留了一半门作透气用,手稳托碗,至床边发现霓施主应当是有所好转,颈间渗出些汗,被褥也不想好好盖,挣散了些,翻过身,往外伸出只腕子。

她手腕素,gg净净的,只一截皓腕,手微垂,挂于床边。

言堇搁碗于旁桌案上,过去看也不看,握住她手,心道果然,微微发凉。

于是蹙眉将其塞回去,才喊道。

“施主?”

霓羽热气顺汗而出,好上许多,力气也是回来了些许,又将手伸出去。

“施主,该起来喝药了。”

言堇将她额上已泛暖的布巾取下,放回木桶洗净,不厌其烦握她手放回被褥,正要准备给她擦汗。

谁总在忤逆自己?

霓羽恼了,拧眉抬眸,指尖蓄了妖力就要弹出。

才轻动,青火便骤散。

能消去她妖力的只有……

她蓦然反应过来,惊起身,被褥厚重,没顺着她动作滑下,而是沉在肩上,拦了她腾起。

发丝如瀑散至身后,有几缕因薄汗沾于锁骨,浓墨衬白。

“你怎的在这儿?”她敛眉厉声问。

言堇直迎她劈头盖脸一顿怒气,脾气依旧甚好。

“午间施主发热,还虚弱不堪,如今这样有生气,应当是要好了。”

说着她就要捏着布去擦霓羽锁骨上细汗。

还没靠近就被打开。

“作甚?”霓羽病了又不是傻了,此时已是想起自己病糊涂那阵都做了些什么,看见言堇一靠近便寒毛竖起,心中警惕。

她还没忘在藏书阁一事呢。

这人怎么……怎么这般熟稔,好像自个和她好了许多年似的。

她向来只论他人行迹,不顾自己作为,她挨着贴着别人自然是有苦衷,别人若是靠过来,那便是没眼力见。

言堇无奈,知她是又烦自个了,将布递过去,“施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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