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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骨/:灯(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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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骨/:灯。(上)

房间没有开灯,门打开着,客厅的光从外面透了进来,地上投出一块白斑。

周幼里醒来,没有空调,稍微觉得有些冷。她穿的依然是出门那身衣服,贴在身上,不太舒服。尤其是身体很疼。

两腿酸涩,下体剧痛,胳膊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且过于使力,也受到损伤。她坐起时缓了好久,勉强下地走路。扶着墙壁走到房门外面。

二楼,俯视客厅没有看到人,走到书房的门口时,梁胥正坐在电脑桌前。

她站在书房的门口。

梁胥正在吃药,隔得不近,她稍微往前走了两步,远远的,看到盒子上的字,止痛药。

想起他们在医院地下停车场的情景。

从下往上的视角,梁胥的表情一片森然,五官在渗血,皱着眉头,似乎是痛的,发了很多汗。

周幼里走到书桌前面。

你没事吗?为什么会流血,当时眼睛里也流了血,我好害怕,爸爸

梁胥注视电脑桌面,没有讲话。

周幼里抿唇。

沉默,令她感觉到痛苦,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的身体还痛着。事实上这样的情景于周幼里来说并不陌生,她深深知道梁胥有多擅长冷暴力。

但现在和此前并不一样的,周幼里想,紧紧抓着衣服下摆:你之前答应过我不会不理我的

梁胥慢慢抬起头来。

表情还是非常冷淡,对视着,可以看出一些残留的愤怒情绪,他好像依然很疼痛,额头冒汗,蹙着,汗液融进眉毛里面。

有什么事?

被那样粗暴的对待,还要来问她有什么事,周幼里抓着桌角,咬住下唇,看着他。

她的表情被打碎,情绪翻涌,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流血。

梁胥冷声开口:只要伤害你,我就会受到反噬。

语速很快,急切到有种悍然不顾的感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你回家,因为我只能带你回家。如果可选,我当然一定会把你丢在那里,我根本就他妈不想养你。

周幼里红了眼眶。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爸爸。

无法伤害她,不然就会反噬,所以就要伤害她的感情吗?周幼里想,而如果是这样,那么梁胥真的做到了,她被他伤害到,切肤的痛,比肉体的所有伤害都要让她感觉痛苦,几乎无法呼吸。

她缓慢地靠在电脑桌上,支撑不住身体,半坐到地上,咬着嘴唇掉眼泪。

她想起黄媛的话,还有一些很奇怪的设想,脑袋乱糟糟的。

一会儿,她想她和他的关系,上一世她不是他的妻子,诅咒过他,令他和自己有了羁绊,所以他才这么恨她吗;下一个瞬间,她又想,黄媛说如果他不爱,那么结婚的原因另算,梁胥结婚,其实是为了避免她的纠缠。

她感到窒息,剧烈地吸气,呼吸停了,背靠着电脑桌侧面坐下,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抹着眼泪,周幼里说: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颠三倒四的:如果喜欢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好矛盾,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太矛盾了。什么都是乱套的,周幼里梳理不清楚。哭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梁胥还在她的身边,坐在电脑桌前,他没有发出声音。

只有周幼里的哭声。

渐渐变小了一点,啜泣着,因为哭得太急,岔气以后无法自控,身体凭本能在颤抖。

梁胥站了起来。

他站到周幼里旁边,周幼里看到他的脚尖,穿着匆忙间没有换下的皮鞋,裤子是皱的。

声音从周幼里头顶响起,别哭了。

受伤、哭,我都会反噬,你他妈能不能消停一点?!

事实上周幼里已经哭累了,啜泣止不住,只是因为刚刚哭得太急。她没有回话。

梁胥蹲了下来。按着她的脑袋:听到了吗?别哭了!

周幼里被他拉着,仰起头看到他的脸,对视。

那双红色的眼睛看得梁胥脑袋发懵,整整一分钟,他都没有动作,而周幼里吸了两次鼻子。

爸爸,我好痛

梁胥突然松手。

他知道自己的力道的。对于成年人都是重伤,更何况她那样娇弱的身体。他抱着昏迷的周幼里回到房间,四根手指上全是凝固的血。

她会自愈,不应该太痛,梁胥安慰自己。

听到她又说了一次,爸爸,我好痛,一双眼睛通红,水光潋滟,像个无助的猫或者无助的狗。

梁胥听到自己的声音,未经许可发了出来,他问:哪里痛?

周幼里把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轻轻拉着他的手下行,摸到她的左胸,她说:这里好痛。

梁胥好像被电了一下。

摸到她的胸口,胸部饱满而小巧,软极了,她把自己的手盖在他手上,又啜泣一会儿,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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