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深夜起风(1 / 5)
李烟重睁开眼,窗外的天光早已大亮,怀中也早已没了温度,连那处那人趟过的地方都平整得没有一丝痕迹,像是他从未来过。
他看着房梁片刻,强迫自己清除掉脑中杂草一般疯涨的思绪,然后坐起身唤“双喜。”
他伸展双臂方便双喜替他整理衣裳,问:“城前有动响吗?”他这一觉睡得实在有些长,连早朝也没去,不过双喜没叫他大概是匈奴那里还没有动静,朝中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钱统领早些时候进了宫,听到陛下还在安睡后便离开了,应该是没有罢。”
屋外暖阳四散天光,流云攀爬升至树梢,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李烟重理了理袖口,唤上双喜出了殿门。
一路上遇到的宫人都对他行礼问安,他也回笑并让双喜把携带着的零星钱币分散出去,听到双喜小声问他问什么后开口:“越是这时候,宫里越不能乱,给钱是收拢人心最简单的方法。”
吉祥显露出异常的心思后,李烟重便一直在培养双春和双喜,他们两个也足够聪慧,只不过——
李烟重看着树梢后一抹黑影又走了神。
尽管早晨起来并没有见到廿二的身影,但他知道廿二绝对在他周围悄悄看守着他,知道是一回事,恍然间惊觉又是一回事。那是一种既踏实,却又像风吹落花一般的踩在云朵上软绵绵的触感一样,心里头好似都泛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热感觉。
他收回眼,转身走过一条长廊,隐匿的风里夹带着熟悉的温度。
李烟重和钱里及一众将官商讨着城中的边防是否还有薄弱处,说完不禁疑惑匈奴大军为何安扎在城外却迟迟没有动作,他们舍弃了多数粮草辎重奔驰南下,速战速决是他们最好的作战方式,多耗费一天就会多增加一份失败的风险。
“周围的村子有动乱吗?”
得到“没有”的回答后,李烟重更加疑惑了,匈奴这种以骑兵制胜、具有高机动性的军队一般会实行“以战养战”原则,烧杀抢夺一座城后就有了再次征讨的物资后援,而此时他们静静地驻扎在城外,除了侦察城中讯息没有丝毫动作。
李烟重无由地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慌,他仔细地思忖着任何可能被放过的线索,想匈奴是否有避开他们眼目的任何动作。他不清楚,只是在他所知道的事情里,一切都安静地过了头。
“你们先退下吧,朕再仔细想想。”
待钱里等人退下后,他才像泄了气一般趴伏在桌上,终日挺起的脊背也弯了下去,一豆灯火明灭,在夜风的吹拂下忽闪忽闪。
李烟重的头埋在臂弯里,呼出的浊气熏得眼睑泛了红,疲倦连同心乱一同翻了上来,挤占大脑。
“廿二。”
那抹黑影如同以往一样轻声翻下房梁,静静地跪在他的身边,李烟重伸出手去揉弄他温热的侧颈,那里被一缕红线环着,而红线下绑缚着之前他给的小玉石头。
他的手指先是去捉那圆滑的被体温暖的温热的石头,待摸得够了,又去流连那人身上同样精致的锁骨。因为心烦,他的动作不免有些重,但是廿二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只是默默地、如水浸润一般地注视着他。
慢慢地,李烟重也缓了过来,他松开手里紧捏着的一块皮肉,然后俯下身,用嘴咬住了那块泛着红的地方。
先是用柔软的嘴唇挨上,不间断地吮吸后才是用牙齿轻轻地磨,混着水渍和温度,一点一点地将身边人磨软了腰身,连口中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灼热。
这些对习武之人算不上疼痛,但是那种酥麻的感觉和身体隐隐发出的欲望呻吟是更能让人丢掉念头的东西。
墨洗紧咬着牙,压抑着口中那重重的粗喘,眉头的汗液顺着眼角滑落,粘腻的气息在周身环绕,他死死压抑着自己想要抬起环住身前人的胳膊,转而紧握起拳头,充耳不闻那隐隐的关节作响声,也垂下了眼眸看那地上的烛火倒影。
李烟重明显察觉廿二的心思不在他这儿,“不高兴了?”他的手仍旧覆在廿二的肩上,依赖着身边人滚烫的体温,眼神却还是那般清明。
只藏有一丝的怜惜、一毫的迷茫。
“不会的,陛下对廿二做什么都可以。”
他听廿二说完后反倒了直起了身子,揉了揉廿二的头发后就脱下外衣倒在了床榻上,“过来。”
燃着的烛火突然爆出一声响动,同时掉落一段灯花,蜡油凝固成块将幽香封禁其中。
“……”
墨洗垂着的头猛然抬起,眼睛直直地看向李烟重,额前的碎发都晃荡了几下。其实他藏在身后的手一直在隐隐发颤,在听到李烟重的要求后他感到自己胸腔那里都胀了起来,既暖又麻。
他快速地站起身,好似生怕再慢些李烟重就会收回这个要求。
再次抱住了。
李烟重紧紧箍着怀中人的腰,将脸都埋进了廿二温热的胸膛,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累了,不然怎么会如此渴望这简单又轻易可得的拥抱。
多日挤压的心烦和疲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