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談戀愛（1）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課也不來上，你出席率太低，一些教授都盯上了。」

「段考週會去考試。」

導師沒好氣：「談戀愛了？」

程尋斂眼，沒應聲。

導師也不好說他，程尋四年的成績都是院所第一，除去最近頻繁缺席，他無可挑剔。「國考就剩幾個月了，馬上就要進院實習了，心思該放哪就放哪。」他又說，「我聽高語說，你打算去南部的醫院實習？為什麼？總院不好嗎？」

程尋淡淡：「沒不好，是我不好。」

程尋出了系辦在抽菸區接連抽了幾根菸，周敘上前，拿走他的菸盒。「一包菸也是很貴的，一次抽完，很浪費。」

程尋偏頭看了他一眼，菸氣自他嘴角緩緩漫出。

兩人最近都忙，有一陣子沒聊了。前幾週程尋一通電話把他拉出來喝酒，見面了，話也不說，喝得天昏地暗。

凌晨，周敘要送他回去，他不肯，強撐著身體繼續喝，周敘也不好丟下他，只能把人領回家，程尋一住就不打算離開。

程尋這人除了熱衷醫學，沒有其他愛好，關於他的私生活，周敘與他三觀不合，他不會上門找氣。

「是學妹嗎？」

他從戴思嵐那兒知道他和徐丹穎交往。起初還很驚訝，先不論兩人如何湊在一起，這傢伙能跟人好好談戀愛？

他光想都毛骨悚然。

周敘試探了幾句，程尋也不說，他無計可施，乾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程尋這幾日太心浮氣躁了，菸不離嘴，唸書時碰上思路不通的時候，砸書扔東西已是小事，好幾次當著周敘的面將菸抵在紙本上，周敘都怕哪天釀成火災，只得跟在他屁股後收拾。

接近出國，周敘自己的事也多，實在無法承擔程尋這顆核子彈。

心一橫，家也不給他住。

本意是讓他去解決心頭上的刺，孰料，程尋轉身就去住飯店。

周敘覺得事態嚴重了。

程尋眯眼，深吸了一口菸。

程尋沒和周敘說太多徐丹穎的事，連他們後續交往的事也沒說，倒不是想隱瞞，而是他不喜歡她的名字在其他男人的言談間出現。

無論那個人是誰。

徐丹穎的全部，都讓他的潔癖愈發嚴重。

「調適一下心情，就換個人吧，這種事也強求不得。」

程尋扯脣，菸氣燻不開他眼底濃濁的沉黑。

「感情和性事本來就不能混為一談，沒愛有愛都可以發生關係。如果談起感情來，需要磨合的事情就多了，很多時候就是有緣無份，也怪不了誰。」

語落，周敘才回身，就見程尋的指腹抵在菸上，嶙峋的指關節已有幾處都是零星的菸痕了，這舉動，他大概做了不少次。

「你幹什麼！」周敘奪過他手裡熄滅的菸。

當事人不痛不癢，「就是試試皮膚能承受多少熱度。」他抬手，五指攤在陽光下，傷痕累累。「人類啊，真不堪一擊。」

周敘覺得程尋這次真的認栽了。

周敘陪他抽完一根菸後，基於擔心還是陪著人走到醫學大樓，分開時，他察覺身旁的男人止住腳步。

以為他又有什麼偏激行為，只見他盯著前方走來的漂亮女人直看。

在程尋的事之前，周敘就已經知道徐丹穎，無疑是臉蛋漂亮，身材高?，成績還優秀，人生勝利組當之無愧，但他聽得最多的還是她被封為管院冰山美人一事。

別說追她，話都不一定能說上幾句。

現下都要大三了，寒冰未曾消融。

徐丹穎目標明確，筆直的朝他們走來。

鄰近上課時間，院所外都是準備進教室的學生，三人都是校內略有耳聞的學生，如今湊在一起，八卦的目光紛紛滯留在他們身上。

程尋的臉色很差，徐丹穎視而不見。

她抿起笑，「阿姨的蛋糕做太多了，恩渝一直找不到你，這些蛋糕這幾天就要過期了，我拿過來給你。」

程尋沒接。

在徐丹穎意料之中，她也沒堅持，轉而將紙袋遞給周敘，「那學長收一下吧，我和恩渝都吃不完。」

周敘實在不知道兩人在玩哪一齣，在程尋這看起來兩人已經玩完了，但此時的徐丹穎如此熱情大方，像是兩人的關係也沒有鬧得太差。徐丹穎晃了晃袋子，脣角的弧度都沒降，周敘微揚眉，欣然接下。

「謝謝妳，剛好我今天要回家一趟，隔壁鄰居小孩很喜歡吃甜食。」

徐丹穎彎起笑，她剛拍完程恩渝的春季作品，還沒卸妝，牽起駝紅的頰色，磚橘色的眼影點綴在她上揚的眼尾，熱烈如嬌放的玫瑰。她身穿一件及膝白襯衫，外頭罩著一件寬大背心，腳上的黑色馬汀襯得她的雙腿纖白筆直，腿下露出大片的皮膚。

她很少如此明媚張揚，相比以往的純白潔淨，現下的她盛放惹眼。

這附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