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脸上(坐脸、TB(12 / 15)
草贩卖机和超市收银员。”
听到这里贾妩玉嘿嘿一笑:“你好乖哦,自甘堕落都要乖乖选择成年以后。”林棠则是脸上露出赧色:“我长得太年轻,未成年的时候去买,会被查。”
“这样的日子过到我毕业那一年,我学有所成,回国那一天参加的却不是接风宴,而是我母亲的葬礼。我母亲的主治医师告诉我,乳腺癌的治疗非常需要患者心理健康上的配合,与其说她死于癌症,不如说她是郁结在心,被心病折磨至死。
而父亲的工厂依然在运作,吴妈说他厂子里的机器根本就是一台台印钞机,没日没夜地印钱。最可笑的是一个工厂里不断排出污水的坏人,却被媒体誉为‘白色大王’,每年不断接受政府嘉奖,半点惩罚都没有得到。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使我对自己父亲的孺慕之情消耗殆尽,我根本不爱化学,不爱工厂,不想接手他的一切。一回国反而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回德国继续醉生梦死之前,唯一的愿望是去看看外公和母亲生前未踏足过的青山绿水,大好河山……”
唯独说到这里林棠身子抖得剧烈,眼眶噙着眼泪:“我第一站去的黄山早晨上山黄昏下山,累得腿酸随便进了家徽菜馆子吃饭,就是在那里遇到了明玉,说起来她还是你的学姐。她第一次带团,在馆子里遇到另一个男导游强制自己的团员在馆子里消费,她路见不平,我拔刀相助。
在得知我是留学子归国后,她反复强调国内旅游业还在发展中,并不是所有导游都是如此不专业的,让我不要对自己的国家灰心,国内有很多美景值得被更多人看见。她不知道的是,当时的我只对自己灰心。明玉女职院毕业,我母亲又跟女州颇有缘分,一来二去……”
贾妩玉见他没有往下说,她自己猜测道:“成了情侣。”
“不止是伴侣关系,她说我身上有股随时会崩塌的气质。”
“就是很丧。”
“对,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很‘丧’,她说这种气质只能大山大河,大景大美可以治愈。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是把国内大好河山走遍,我觉得她说得对也幡然醒悟,如果能通过我的能力让更多人看见这些风景,这何尝不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完成外公的愿望呢。
于是我和她胼手胝足地去实现二人之间的共同梦想,是爱侣更是同伴。”
“可是好景不长。阿玉,那一天的雨下得好大好大,明玉说她开车都快看不见路了。我坐在副驾驶里跟往常一样在电话中跟父亲争吵,发誓这辈子不会离开明玉,不会离开旅游业。货车撞上来的时候我刚刚挂完电话,在医院再次醒来之时已经又一次失去一切。
本应该在晚上十点才能进市区的货车,却在中午时分撞上我和明玉,司机车毁人却是自杀死在主驾驶位上。一切的一切都不合理到诡异,阿玉,我是如此的怯懦知道再怀疑下去只会将自己给逼疯,宁愿用一次次割腕来逃避现实,也不愿不敢冲进父亲的办公室,把心一横让一切了结。”
“她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却因我碎成齑粉,我是一朵连雨打一下都会坠地的花,却苟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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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哭得可以用惨烈二字来形容,像是多年来一遍遍用来反刍的那些痛苦,在贾妩玉面前悉数呕吐了出来。
“怎么哭成这样。”贾妩玉双手捧住林棠的脸,两个大拇指一起划动揩去林棠脸颊上的泪水,“哭的跟菩萨一样。”
林棠发现自己很多时候对贾妩玉真的挺无可奈何的,怎么会有如此之怪却又令他无法反驳的比喻:“世上怎么会有像我这样脆弱的菩萨。”
“有的。”贾妩玉用舌尖舔了舔林棠泪迹未干的眼下肌肤,咸到发苦,“我妈妈信佛,我小时候闲的没事偶尔会翻翻经书,有一次翻到了《法华经》,这卷经里记载了一位‘常啼菩萨’,常啼,经常哭。我问妈妈,他哭什么。我妈妈说,他哭人间太苦;哭众生太笨,无法脱离苦海;哭世间一切可哭之人可哭之事。”
“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晚上,很晚了,你的眼睛湿漉漉地贴在我的后背上。我当时脑子里就想到了这个,觉得你是常啼菩萨,居然在梦里都会哭。”贾妩玉贴在林棠眼下的唇又游走到了他的唇角,笑起来的样子癫癫的,“那天晚上做的时侯,你也这样。嘴里喊着很多人的名字,然后一边弄我一边哭,我以为是我把你榨干了,你快精尽人亡了。棠棠,我真是没钱,我要是有钱的话,那天起来我都想付钱给你。”
“如果我是你的菩萨的话,你给我点香火钱,好像也没错。”林棠终是笑了出来,“不过,我在你身上得到了比钱更好的东西。”
“难怪老舍说情种只出现再大富大贵之家,普通人只会觉得钱才是最好的东西。”
“那你是普通人吗?”
贾妩玉似乎真的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我当然是普通人,不过我的服务精神比你爸爸好多了。”
“何以见得?”
“你爸爸富可敌国的前提,是因为你妈妈爱他。是因为你妈妈爱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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