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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应照我 第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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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姑娘家,乱世上没什么依靠,当年承了谢府的恩,解了一时之困,总不能一辈子寄人篱下,得学着自己讨口饭吃。”

谢太妃假装信了她的鬼话,疼惜地命人给她端茶点。

苏慎浓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也跟着怜惜起来,道:“我竟不知姑娘与谢家往日里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昨日里是我出言不慎,万望姑娘谅解。”

芙蕖忙道不敢当。

谢太妃顿了顿,又问:“你在赌坊里,过的怎样?那些人没有有欺负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事?”

芙蕖笑着说:“我一无才,二无艺,性子还闷,不讨人喜欢,勉强能帮着客人抹牌摇筛罢了。”

谢太妃点点头。

信不信不知道,反正互相都给个台阶下。

一圈三个女人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内宅里养大的女人,私密话也只在那一个窄窄的圈子里。

哪里的点心好吃。

哪里的绸缎庄实诚。

哪里的珠宝首饰款式最新。

谢太妃和苏慎浓在这方面很能聊得开。

但是芙蕖不会开口。

她只是一个在坊里艰难求生的下贱姑娘罢了,点心,绸缎,珠宝和她都有什么关系呢。

芙蕖忽然想到自己这些年攒下的家当。

她在暗场里一直做的都是要命的局。

有些时候,遇上些特殊客人,她便得蒙着眼睛下场,全程当个瞎子,可想而知,那得有多磨人。

当然,客人们高兴了,芙蕖捞到的好处也不会少。

像前些日子那四十万两白银的走账,抬进芙蕖房间便有整两万。

昨日,谢慈牵着她离开赌坊的时候,她分文未带。

等于说她现在是个穷光蛋。

说句实话,那些赃银不干净,扔了也不可惜,但芙蕖此前有件事需要用到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如今变故横生,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

她一边想着自己的事,一边分心听她们闲聊。

偶尔只在提到些俗事的时候,适时递几句话,分寸拿捏的极好。

谢太妃注意力还是着重放在她的身上,见没什么可聊的了,便提道:“其实当年我在宫里,闲得发虚的时候,也会拉着姐妹们一块斗牌,只是我人笨,手气也不好,总是输,芙蕖姑娘如今是行家了,不如叫他们拿了骨牌来,我们也找点乐子?”

芙蕖目光从谢太妃的脸上划过,看向苏慎浓时,带了些征询。

不料,苏慎浓也点了头,欣然答应:“好啊。”

骨牌是当下后宅妇人们最爱用来消遣时间的玩法了,尤其是家中妯娌、姐妹多的高门大户,上到太太、夫人,下到少爷、小姐,谁都会斗上两把。

谢太妃让丫鬟们拿了钱匣子出来,苏慎浓的身份当然不可能缺钱,唯独芙蕖是个真正的一穷二白。

但是芙蕖有底气在。

谢太妃大方地借了她一把钱,芙蕖将其摆在自己的手边,只要她不想结束,给一枚铜板她都能玩到天荒地老。

三个人斗牌不行,得再添一个。

谢太妃叫了她的贴身丫鬟来,说输赢都算在她头上,让人敞开了玩。

内宅妇人们玩的骨牌只是消遣,简单,也好断输赢,比真正赌桌上的容易多了。

谢太妃对芙蕖道:“我知道你们赌坊里混的多少手上都用功夫,你可不准玩赖,我盯着呢。”

芙蕖对着她们一抬自己的左手,上面还缠着细布:“不瞒您说,离开赌坊前,我这出千的手啊,已经叫谢大人亲手给废了。我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啊。”

几道目光齐齐聚在她的手上,在场人信了大半,谢慈亲手废的,想是不能有假。

苏慎浓奇怪地问了句:“谢大人他……为何啊?”

芙蕖低眉苦笑,信口便来:“他嫌这行不干不净,说我自甘堕落,不懂名节的可贵,说要彻底断了我的念想,以后再不准去沾那些玩意儿了。”

虽是信口胡来,但听者完全没觉出违和。

倒是像谢慈能干出来的事。

谢太妃和苏慎浓起初还一脸伤情,慢慢的,神色变了,齐齐瞧着芙蕖的身后,目光紧张,苏慎浓甚至还搁下了骨牌,一按芙蕖肩头,站起身退到了一旁。

屋里的一众丫鬟也噤若寒蝉。

谢太妃却缓缓的笑了,笑得很意味深长。

芙蕖:“……”

她大约猜到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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