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有鹤啄(2 / 3)
薄翅也只是随口吐槽,说完便召出本命剑,带着她向醉梦岛飞去。
醉梦岛与东海极近,岛上氤氲着紫色的迷幻薄雾,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去,都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薄翅带着郁昭在小岛边缘落下,收起长剑,嘱咐道:稍后进入幻雾里,你切记要谨守本心,万不可被幻境迷了心智,滋生心魔。
郁昭从前只是个平民,何曾听过世间还有这等奇异的雾气,时间心情忐忑,紧张的点点头。
看出她的惧意,薄翅想了想,对她伸出手。
郁昭怔住,连心中的风月都抛在脑后,错愕的直视着薄翅,无措道:师父
薄翅柔和着神色:你既唤我声师父,我自当竭尽全力的护着你,此行莫怕,攥紧为师的手便好。
郁昭眼眶微热,心中又甜又涩,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只觉自己恐是前世做了十世善人,方才在今生遇到了师父。
她压下眼底的湿意,小心翼翼的抬手,与薄翅肌肤触碰,手心相合。
两位少女手牵着手,抬步进入紫雾中。
而在雾气笼罩的密林里,位上衣齐腰、下穿挑花裙的女子,正坐在树枝之上,饶有兴致的打量她们。
女子身苗族衣着,头上戴着银光闪烁的头饰,微微晃动脑袋,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你感知到的魔种,是这两人中的哪个?
嘶嘶。条青绿色的小蛇从树枝上垂下,似乎在与她对话。
穿黑袍的那位?女人听懂了小蛇的意思,笑嘻嘻道:明白啦,等她出了幻境,我就被她抓来问问。
被盯上的郁昭毫无所觉,在踏入雾气的瞬间,她的眼前就出现了熟悉的场景。
这是处村落,此时正是春季,不知名的野花开的漫山遍野,憨厚老实的叔叔们结伴着上山打猎,而她幼小的她,则在笨重的抱着桶衣裳,走到了湖边。
湖边有许多洗衣裳的女子,瞧见她可怜,人从她的桶里拿走几件衣裳,偷偷洗完后才放回她的桶里。
那道小小的身影感激的对女子们道谢,抱着沉重的木桶回家时,又被玩闹的孩子们看到,幼童们凑上来,齐心协力的帮她搬桶,等把她送回家了,还约着她下午去抓蜻蜓玩。
赵家村里的人朴实又善良,是郁昭幼年时最美好的记忆。
可是
可是。
在她某日上山采药回来时,她看到的不是笑容爽朗的叔叔们,不是结伴而归的婶婶们,而是触目惊心的红。
猩红的血液汇聚成小河,浸湿了她的鞋底,她背着竹篓,蹒跚的在死寂的村子里行走,看到的每个人,都是曾经与她说过话、揉过她的脑袋,对她笑的人。
残肢遍地,那些人的脸上没有平时的神态,他们最后的表情,通通定格在恐惧哀求与绝望。
唯有她的母亲是例外。
她娘的脸上是后悔与憎恶。
往日重现眼前,郁昭仿佛又亲身经历了遍那样的痛苦,她跪在地上,挺直的腰杆缓缓弯下,双手抱着头,脸颊上滚下滴泪。
她张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幅无人问津的画作,在无声的哭泣。
从今日起。
你便是我幽昧的徒弟。
第个幻境过去,第二个紧接着而来。
听到师父的声音,郁昭动了动手指,恍惚的抬起脸。
她的眼前是前不久的入门大典,她和众弟子们站在下方,等待着仙长的挑选。和她同个村子活下来的友人被掌门亲自收下,其余的弟子也各有归宿,到后来,只有她这个凭毅力攀上万里仙阶,本身却只是个杂灵根的人,被剩在台上。
没有人要她,所有的人都在台下对她指指点点,面露嗤笑。
郁昭个人站在高台之上,已然感知不到耻辱,只剩麻木。
而就在此时,她的师父出现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她为弟子。
那刻,在郁昭的心里,师父已经不仅仅是师父,还是她将要敬重生的长辈。
是除了她娘亲之外,最重要、最尊敬的师长。
然后
呜细碎的低吟突兀的出现在郁昭的眼前,她僵着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推倒了师父。
冷若冰霜的师父在她面前晕红了眼尾,嫣红的唇微张,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被她欺负的受不住时,那滴泪便如花瓣上的露珠,颤颤巍巍的落下,直直砸到她的心底,荡开圈圈涟漪。
郁昭倏忽涨红脸,本能的避开视线,不敢再次冒犯师父。
幻境察觉到她的退缩避让,霎时找到了她心境中的空子,变本加厉的放大了画面与声音,逼迫着她直面面对她最想逃避的事情。
郁昭无处可逃,咬牙闭上眼,无视那诱人的娇声,遍遍的念着清心经。
而就在她逐渐稳定心态的时候,幻境里忽而多出另道声音:怎么有个小美人躺在这?哟,还衣衫不整的,啧啧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嘿嘿嘿。
明知不该理会,明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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