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槐树纪事 第50节(3 / 4)
“南北?”
他一直没睡,睡不着,坐被窝里看会?书,又起来看炉子可别灭了,正好瞧见南北屋里灯亮起来。
南北瑟瑟给他开门:“你还?有没有毯子什么的,我还?是冷。”
章望生叫她?赶紧进被窝,他来找,翻了翻衣柜,找出条毛巾被,过来给她?铺在被子上,她?脸很凉,觉得头顶那面墙直放冷气?,浸透了脸,人真是既能享泼天的福,也能吃莫大的苦,跟弹簧似的。
她?手从被窝里伸出,想?拽下被子,要蒙头睡,章望生误会?了,他也不晓得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我不走。”他以为她?是怕他走了,南北扑闪眼看他,好像懵了下,章望生也看着她?,看了那么一会?儿,他低下头,吻她?的嘴唇。她?嘴唇被冻得发冷,含嘴里片刻就热了,章望生心跳很乱,他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又不是春天,大冬天里竟然说动情就动情了,他把她?带来,是想?陪伴的,希望她?心情能好些,可这才第?一天,他就想?这样了,想?跟她?接吻,想?爱抚她?,想?再次感受她?腿心的颤动,绞得他灵魂出窍。
南北起先没拒绝,他一靠近,她?就忍不住张口?跟章望生痴缠起来,她?死?死?扣住他肩膀,这下都?忘记冷了,可她?一直没忘记他的身体。
章望生身上的袄子掉了,也顾不得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到变|态邪恶的地步,竟然想?占她?便宜,她?刚失去敬爱的父亲,跟家人闹翻,他就这么趁虚而入,想?要霸占她?了,好像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一次,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他本意不是这样的,突然变了味儿,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丑陋龌龊。
可他对她?的爱欲,是无法控制的了,她?不在另说,现在就在眼前。两人有过很深的纠缠,对彼此的身体又陌生又熟悉,章望生掀开棉被,把南北按在了怀里,这太虚伪了,他的关怀还?不到一天,就迫切求欢,跟一个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
南北被他抚弄得脸鲜红滚烫,她?的嘴唇都?要肿了,他非常用力,这一切发生太快,她?觉得自己很没羞耻心,怎么这样了呢?她?失去爸爸,应该特别特别痛苦,茶饭不思,形容憔悴,可她?晚上居然吃了那么多,现在又跟一个男人要交合起来,太不道德了,她?一向不去想?什么道德不道德,可这会?儿,真是不应该,她?觉得对不起慈爱的爸爸。
她?还?在挣扎时,章望生已?经停了下来,他一脸的羞愧,不晓得是意识到什么,他跟她?说对不起,从她?身上爬起来。
两人都?气?喘着,没再说什么,好像都?感觉到了一种荒唐。
“我……”章望生脸很热,不晓得该怎么解释,这样不行的,不清不楚,她?是姑娘家,跟男人这样,总是她?吃亏。
“我一直没想?过再找,你要是愿意,”章望生脸都?红透了,“你好好考虑考虑,要是愿意跟三哥一块儿过日子,咱们就一块儿过,我是愿意的。”
他说完又后?悔了,觉得很唐突,很混乱,人父亲刚过世,是想?这事的时候吗?
南北也很混乱,他突然说这个,叫人措手不及,她?小时候一直盼着永远跟他一块儿过日子,这希望死?太久,冷不丁活过来,她?是迷惘的,分不清是梦是真,他对她?,跟爹娘拉扯孩子似的,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感情,真是叫人烦躁啊。
她?没说话,把被子拉扯到头上,章望生等了会?儿,其实也没等什么,就想?看着她?。
早上还?是冷,章望生到外头买了油条豆浆,喊她?吃饭,两人都?没说昨晚的事,光吃饭。
章望生说:“我一会?儿去单位,你要是不怕冷,出来逛逛,很多年没来过了。”
他把钱还?有公交的月票放到桌角,叫她?拿着。南北低声?说了句:“你才几个工资啊,我花钱很厉害的。”
章望生笑?了笑?,他跟她?一起出的门,顶头碰上同事,人家自然要打招呼,顺嘴问一句:“亲戚吗?”
南北看了看他,章望生说:“我家属。”
第58章
大院里的人?,从没见过章望生的家属,他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旁人?给?介绍光是笑?,讲一句“以后再说吧”,三十几的大男人?了,难免叫人?浮想联翩,后来晓得他娶过媳妇,孩子死了,又把章望生想成个旧情难忘的痴情男人?。这下好了,一下找着个又年轻又时髦的姑娘,章望生?有两把刷子。
南北听这话?也很?意外,这算什么呢?就这么容易的吗?那这些年受的罪,可就?太荒谬了,她心里并不高兴,也不悲伤,她觉得特别累,跟人?吵架累,坐火车累,反正就是从里到外都全部疲倦着。她这十年,太忙了,忙着求学,忙着谈恋爱,忙着跟人?学赚钱,这会儿什么都不想做了。
院子里的鸡,出?来溜达了,芦花鸡,特别漂亮,特别神气,欢天喜地出来啄食。南北没去大街上从廊下抓了把玉米粒,站在那喂鸡,跑来两个小孩,问她是谁,说没见过。南北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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