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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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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他大步向前,方柔却抄起一盏琉璃灯,狠狠地砸在他面前。

“别过来。”她又拿起第二件,“你把我困在宫里又如何?这些日子以来你满意了么,痛快了么?”

“你明明知晓我不乐意,可你假装一切都没有变。萧翊,自欺欺人有意思么?我以前如何与你共处,你全忘了么?”

方柔冷着眸子,将这些天无处发泄的怨恨和盘托出。若没有裴昭这件意外,她甚至连自己也骗过去,以为心已死了,再不会对外界变动起波澜。

直到何沉说出那句话,字字如刀,钻心剜骨。

她那日遥望着他的背影,那件单衣能御寒么?他为了演武方便惯常不多穿,手总是冰凉,嘴上总说不要紧。可隆冬大雪,他前去流放营一路艰辛,染了风寒病在途中如何是好?

可方柔知晓,哪怕他们遥隔千里,她心中总有念想,还能忍耐。

而现在,她不需要再忍。

最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她这些日子瞧着茫然无措,实则在心底将种种事件穿针引线,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就如她重新踏回西辞院当初的想法,她需要更了解萧翊,知晓他的软肋,如何拿捏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方柔自信他不会杀了她,更不会拿丘城的亲人作恶。

他舍不得,不是舍不得伤害无关紧要的人,而是舍不得丢掉这趁手的棋子,他唯一能拿来要挟方柔、令她能有情绪起伏的棋子。

至少他现在对她还有无穷的兴趣,想要摆布她、驯化她,拿亲人来要挟,萧翊用起来得心应手。

萧翊惯会下棋布局,在苏太傅此事上已能窥得一二。

既已坐在了棋盘对面,她可以利用一切余地为自己求好过,哪怕只是一息的发泄和倾诉,她觉得痛快,她有时也不用逆来顺受,好似一切圆满都给萧翊占去了。

萧翊冷眸望向方柔,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果真没再往前,不是怕那毫不起眼的物件,他想听方柔把话彻彻底底说开,他也厌倦了这些日子里来表里不一的安宁,不若一起毁个彻底。

“我知晓又如何,难不成你逃得掉?”萧翊与方柔不同,他盛怒之时,反而显得格外平静寡言,说话直击要害,免去许多无用的情绪宣泄。

这也是方柔后来品出来的,先前她跟他在西辞院吵起来,萧翊那会儿更多的应是不解和烦躁,倒不见得真怒自心起。

而一旦他不愿跟人争吵,那才是他想要发落计较的时候。

“孤之前想错了,总以为放着不提,怀柔之策彼此都好过。对于你,只得趁早说开,趁早死心。”他平静地望着方柔,说出来的话不带一点情绪,“你不用再想着逃走,阿柔。哪怕我不做皇帝,无论后宫或王府,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方柔怒视着他,竟忽然蹲下身子捡起一块锋利的琉璃碎片:“若我死也不从呢?”

萧翊瞥了眼那片琉璃,面无表情:“你可以试试。”

方柔气得浑身发抖,她揣摩着萧翊,试图剖析他的想法,而她又何尝不是被看透的那个人?

与人博弈太累,方柔还在学,萧翊确实个中高手。

他太了解她,早已看透了她,他的阿柔不是个轻易寻短见的人,她渴望自由,总期盼着会有哪怕一丝机会逃出生天。

她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她想斗,也在与他斗。

这令萧翊兴致勃然,方柔终于有了反应,像活生生的人,不再是死气沉沉。

她放下了手,那琉璃已划破了她的掌,一抹刺目的红溢出,萧翊扫过一眼,稍稍蹙眉。

“我真后悔那日救了你。”

她终于说出来了,这原先从没有过的悔意,霎时间漫上心头,她身心俱疲,为何她在这样美好的年华,要与一个智谋百倍于她的人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

西北风光无限好,她想骑那匹最烈的马,背着师父偷尝一口高烈的颂余酒,想一人一骑跨越大漠,与那走商的驼队纵情高歌,听他们说这一路的奇闻轶事。

她想走便走,想停便停,哪怕没遇到裴昭,哪怕此生不结良缘,又有何妨?

萧翊只说:“那你就用这辈子来后悔吧。”

方柔凝望着他,嘴边的冷嘲还未浮起,整个人忽然朝前一栽,差些扑进琉璃碎片之中。

在她落地的刹那,她听见一声闷响,萧翊以雷电之势挡在她的面前。

方柔眼眸一暗,失去意识。

方柔转醒之际, 迷迷瞪瞪竟听得萧翊的声音:“此事若有差池,太医院众可自行了断。”

她心中一沉,极不愿在意识回拢的当下就听得这般血腥。

她沉息不动,却也知晓装睡瞒不过萧翊, 只当是无声的抵抗。

有位太医沉声回话:“殿下, 老臣绝不敢妄言。方才已令院内诸士逐一诊过, 老臣也亲自摸了脉,王妃的确有喜月余, 绝不会错。”

方柔一惊,猛然从床上坐起。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望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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