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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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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掌拉住,“别走。”

崔述小声道,“赶了几日路,一身的灰,总要容先我洗洗啊。”

舒念迷离睁眼,眼前一张明光皎洁的脸,鬓若刀裁,眉目夺人,如冰雪溪畔一枝冷俏的红梅,皎洁到了极处。难免皱眉,“哪里有灰?莫哄我。”

崔述一滞,忽一时颊上一热,柔软温热一只手轻轻抚在自己面上,便见她双唇稍启,绵密道,“再没见过比小吴侯更好看的人了。”

“真的?”

“哄你我是小狗。”舒念闭眼微笑,手臂下坠,拉他躺下。

崔述望一眼窗外竹影,黑影幢幢,仿佛凝视自己二人。难免看不顺眼,手指相扣,弹指击落银钩,纱帐垂落下来。空间骤然缩小,片时便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舒念翻转身,嘴唇贴在他耳畔,迷离道,“欠你的命,我都还你了,还要怎样?”

作者有话说:

明晚九点《异动》

异动

◎这是我的床。◎

舒念醒来时候, 只觉耳畔嗡嗡,头痛欲裂,随手将薄被扯高,兜头遮了, 哀声叫苦。

便听脚步声响, 缓缓移近, 有一只手隔过一层被子按在她头上, 极轻地揉了揉。

舒念如被点穴, 僵在被中,好半日才道, “谁?”

那只手应声停住。便听一个声音凉沁沁道, “我也不知还有谁,愿闻其详。”

舒念扯下被子, 小吴侯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便在眼前,咬唇一时, “还以为喝大了,居然不是做梦?”

崔述定定看她,忽尔微笑, “念念, 难道你常常梦到我?”

“我没有,别瞎说。”舒念忍着头疼爬起来, 靠在枕上遥遥看他,“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小吴侯什么时候回去?”

崔述挨着她坐下, 眨了眨眼, “昨夜念念可不是这么说的。”

舒念一滞, “我我我说什么了?”

“你拉着我,叫我别走。”崔述翘起一足,他松松笼着件粗布白衫,赤足踩一双棠木屐,粉白的趾尖一上一下悠然而动,划出一个俏皮的弧度。

舒念看得出神,忽听他提高嗓音,“难道都忘了?”忙干干咽了口唾液,正色道,“我没有,别瞎说。”

崔述点头,“便知念念非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站起身,“南疆风物宜人,倒合居住。”

舒念一听话风不对,“你你你方才说什么?方才风大,没太听清楚……”

男色误人。

“苗千千昨日一见我,便说念念早已有言,不想再与崔述有任何瓜葛……”崔述一顿,“方才问你,你说‘你没有,别瞎说’。”

舒念一滞,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当然没有……我与小吴侯是什么交情?”

崔述很是满意,“我去洗洗,你再躺会儿也得。”

难怪穿得这么简便,原来是要沐浴去。舒念便道,“屋后林子里有一眼池子,建在地热活水上,你去那里吧。”

崔述一笑,“好啊。”绕过绿竹屏风,便往屋后去,白衫轻薄,行走间隐约一段秀致的足踝若隐若现,仿佛片时便要溶在透明的日光之中。

舒念双手遮目,连念三遍清心诀,吐一口气,再这般相处几日,只怕不能善了,得想点法子。

一时起床,见窗下一只包袱,打开来看时,里面只两件暗红的薄衫,并两件白布中衣,便别无长物。舒念展开,衫子是旧的,已经洗得泛白——分明名满天下的一个人,却什么也没有。

舒念将衫子折回去,忽一物坠在地上,拾起看时,却是一只旧香囊,丝线捆束封口,捏了一下,内里药材俱已干硬,只需稍稍大力,便能碾作粉末。

舒念心中百味陈杂,索性随手扔了。将衣裳包回去,自去厨下煮粥,刚一推门,便见炉上温着一只瓦罐,揭开看时,内里煮好的白粥。灶上竹笼里扣着一碟拌好的荠菜。

这人,什么时候起来折腾这些?

舒念瞬间无所事事,只能枯坐等候,却是足足半个时辰不见人来——屋后林密,难道迷路了?

这么一想便坐立难安,索性一提裙摆,往屋后去,此处少人行走,勉强分出一条小路通去地池。走了一程,便听哗哗水声,白雾蒸腾,却不见人影。

舒念吃了一惊,疾步过去,正待呼唤,却见石池一角,一个人倚墙而坐,居然睡着了。因着身子低沉,头颅稍倾,外间倒瞧不见。

南疆盛产温泉,有“天下第一汤”之称,地泉温度多数偏高。崔述在泉池中泡了半日,一张脸蒸作艳丽的红色,前额鬓角,连着秀致的鼻翼,俱是细密的汗珠。

累到何等田地,才能在这种地方睡着?

舒念便不忍心叫他,双膝一屈,在他身畔蹲下,默默陪了一时,正待起身时,崔述昏睡中轻轻皱眉,约摸靠在石壁上不太舒服,无意识调整姿势。他本就靠得不大稳便,稍一动作便往水中栽倒。

舒念忙一手探出,堪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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