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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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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执快了一脚,居然知晓梁庚尧藏在她的马车里,不知这人是从何处知晓的风声,还是说,风声是谁走漏出去的,让他知晓?

温廷安不知晓这人挟她去见主家的目的何在,但她能隐约揣测到,他今夜出现于大金谍者碰面的寰云赌坊周遭,搅了刑部与枢密院的乱子,绝非只是想去见她主家这般纯粹。

温廷安思来想去,很好奇这刺客主脑的底细,问朱老九道:“朱叔,此人轻功乃是绝顶,您觉得此人师从何处?

朱老九一面赶着马车,一面忖了忖,道:“老朽亦是在思量此人师从何处,善守不攻,厚积薄发,要说轻功臻至登峰造极之境界,在老朽看来,放眼平生,只得寻出两位,其中一位是大邺人,姓范,七年前官拜幽州节度使,与镇远将军苏清秋乃是连襟,且是同门,立下不少战功,但在元祐议和案的党争里,站错了位置,遭致台谏官的严厉弹劾,不得已辞官归乡,半个月前刚溘然长逝。寻他学轻功之术的人不少,但此人从不外授,我看这刺客头子的身法功夫,也与那个老顽固的大为不同。”

镇远将军苏清秋是庞礼臣的师傅,而范生与苏清秋乃是同门,实力定当是强悍的,温廷安也品出了端倪:“您刚刚说其中一位是大邺人,难道,另一位不是大邺人?”

朱老九看着她:“你与这人在马车内打照面时,一定留意到了他袖口之中的软剑了罢?”

温廷安嗯了一声,继而明悟了过来:慢着,照您的意思,这个人师从的轻功,乃是——”

朱老九晦暗地看着落雪瓢泼的夜色,道:“十八年前,大晋的国主麾下有精锐十二卫,其中一卫名曰玄甲卫,乃属嫡系禁兵,此卫拢共十人,鬼影迷踪,轻功绝佳,而玄甲卫的头领滕氏便是轻功盖世,据闻专侍东宫,不曾为世人露面,但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之美誉,玄甲卫所擅用的兵器便是软剑,柔若蛇肠,力若雷霆,能以一抵万,乃是十二卫之中最为尖端的兵卒。老朽年轻时争强好胜,给那滕氏下过九九八十一张战帖,约去比试,滕氏不胜其烦,终于应了我,在某风斜雨骤之夜里,比试谁最先跨过大内汴河。”

温廷安微怔,心想,这大内的汴河弥足有三千里,这两位大佬于风雨夜徒跨大江,有够无聊的,她还是问,“后来呢?”

“……自当是败北了,老朽愿赌服输。”话至此处,朱老九拈须摇首,喟叹一气,“不过,大晋已经亡了十八年,当年晋主流徙南蛮之地,不知何故,病殁在了路上,晋宫所有血亲沦落战俘,不论是妃嫔媵妾,亦或是皇子皇孙,遭致抄斩,永绝后患,山河破灭,十二卫溃不成军,士气锐减,要么殉命,要么自刎,故此,滕氏早就亡了……”朱老九摇首笑,道,“滕氏若能活到现在,估摸着也跟老朽一般,当值花甲之龄了,我方才从那小子的身上,见着了与滕氏一脉相承的风骨……”

按这意思,那个刺客首领,还有那些玄衣客,乃是晋人?

这席话俨似泄了火的纸,须臾之间掠过了温廷安的心池,既然大晋已经亡殁了十八年,今夜这洛阳城的西廊坊,不仅有金人的踪影,竟是还有晋人的党羽,这场景可真够别开生面的。

温廷安按捺住震骇:“这人一直在试探我,想要得知命令我做事的主家是谁,您说,排除三司,这人倘若不服属于枢密院与刑部的话,又是在为谁卖命?”

倘若这些人真是前朝余党,很可能是效忠于大晋,但晋主已亡殁,玄衣客这又是为哪家效力?

朱老九道:“估摸着这些人是前朝余孽,眼下冲撞了禁军,无异于落入龙潭虎穴,纵然能逃脱,也成不了甚么大的气候,咱们分个轻重缓急,不表兹事,先将梁庚尧送到阮大人手中,才最为要紧。”

横竖温廷安已然完成了护送谍者之务,通过考验,往后阮大人自会重用他的,旁的事,也不当事温廷安该闲管的。

温廷安淡淡地应了一声,但也是多留了个心眼,马车一路行至崔府的东偏门,朱老九行至朱门前,却未敲门,直截了当地抗着晕厥不醒的梁庚尧翻上高墙,身影麻溜地消逝在墙头背后,随后,朱老九复翻了出来,作势要捞她进去,温廷安其实有些踯躅,她眼下这般情状,有些不大适宜见客。

“磨叽什么呢,阮大人在里头候着,有话同你说。”

温廷安微窘道:“崔小姐和沈兄也在里头?”

“自当是在的。”朱老九嫌温廷安忸怩作态,一下子抻出胳膊,捞住了她,翻过去墙去,待将人带入府内,朱老九松开了她,微微蹙着眉,心道,这个温家的嫡长孙,这身量未免也太纤秀了,跟个娇养的娘们似的。

他摇摇头,撇清这一些疑绪,带着温廷安穿过□□院的回廊,敏锐地避开了一切光亮处,这偌大的崔府,仅有南苑几处院落掌着灯火,掌饬中馈的姨娘便歇在那处,另外一座院落是崔家千金崔元昭,崔校尉崔元乾栖住在军营里头,只有每月休沐才能回府一趟,其余的时节里,这座崔府其他的东西北三苑,俱是空荡的深院,人烟寂冷,但莳植于庭院夹侧的紫梅与水仙等植木,长势都是颇好,可见是有人精心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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