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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第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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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谁报的警?”警察问。

“是我。”一个穿红格子衫的男生举手回应,“警察叔叔,我感觉我牙齿有一颗被打松了。”

“谁把你们打了?”

众人齐刷刷回头,指着巷子里的鹤遂。

鹤遂还在巷子的中段位置,周身冷厉,微碎的黑发凌在额前。

他的脸上轻微挂彩,几条红的擦伤和几处青的挫伤毫无章法地画在他冷白肌肤上,显得很扎眼。

右手上的绷带在混乱中松散脱落,他正低着头,将已经沾灰的纱布重新往手掌上缠。

他缠得很不用心,只管一圈接一圈地绕到伤口上就行。

周念透过绷带的宽窄缝里,看见他掌心的伤口,血肉红泞,皮沿卷着惨白色,看得出来他连最基本的消毒都没做过。

他就这么轻视自己,轻视自己的身体。

何况绷带已经弄得很脏,却还在往掌上缠,说是轻贱也不为过。

“你们是说他一个人把你们六个人打成这样了?”

“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合理吗?”

……

警察的声音从巷口传来,这一次,周念却没了想笑的心思。

周念抬脚,紧走几步到鹤遂面前:“你这个伤口不能这样糊弄。”

鹤遂低头缠着纱布,没理人。

周念又说:“得消毒,然后用干净纱布重新包。”

鹤遂还是没理人。

周念还在坚持:“不然会发炎感染,搞不好要截肢。”

鹤遂置若罔闻,正眼都没瞧周念一下。

周念觉得站在面前的他,就是一座高不见顶的城池。

城池黑压压的,上面不仅没有门,连个窗洞都没有。

就在她还准备说点什么时,两名警察一前一后走进巷子里,对鹤遂说要带他回所里做笔录了解情况。

鹤遂还是那副冷淡样子,没应声,胡乱两下缠好纱布后跟在了警察的脚步。

很快,巷子里只剩下周念一个人。

还有檐上那只被他喂过的小黑猫。

周念离开小巷时,晨雾散尽,天光晴朗,蔚蓝色洇向四面八方。

只有周念知道——

是鹤遂打散了那个清晨,所有的浓雾。

少年无所畏惧。

-

路过药店时,周念不由地放慢脚步,朝里面望去,视线落在摆着碘伏和酒精的玻璃架上。

但最终还是没进店,径直经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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