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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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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出了一张纸来,缓缓在上面画了一幅画,一个小人手中握着一把刀刺入了对面一个小人的心臟中,那个握着刀的小人眼睛震惊地睁大。

宁咎看了这幅画好久,最后还是在这幅画的下面又画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穿着他的衣服,一个小人穿着披风,那正是阎云舟每一次画他自己时候的样子,宁咎让这两个小人抱在了一起,没有一刻他这样想阎云舟能在他身边。

这样平静的时间没有多少了,哨兵迟迟没回去,大军到来是迟早的事儿,宁咎已经下令,小股部队,不准引燃炸药,招呼他们的只有普通的箭簇。

经过了这一天一夜的试探,宁咎知道,禹洲的大军要来了,浩浩荡荡的大军,重整旗鼓,那众多的人马就是他们的底气。

宁咎再一次登上了高台:

“放他们近前来,等中军过了那线之后,再引燃炸药,被困在这城下的兵将能杀多少就要看梁将军的了。”

宁咎就是要将这一队人马困在那火药和城池之间,退不得,更进不得。

这一晚成了无数人的噩梦,宁咎一身银甲站在高台之上,神色冷然淡漠地看着底下那扑向城楼的飞蛾,残阳如血,带着火的箭头,射了下去,那被浸满了煤油的引线被点燃,火药被点燃,tnt在巨大热能的作用下燃爆。

昨天的火药和今日tnt的差距大概就像是一个小学在学100以内加减法的孩子和一个学高数的大学生之间的差距一样,不在一个等级上,昨日被炸飞的人,今日变成了被炸飞的残肢。

血花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衝天而起的被炸飞的人残肢和泥土能飞出十几米,这样的景象,没有人不害怕,哪怕是城楼上的弓箭手都已经被这一幕惊呆了,宁咎的脸色白惨的没有任何的血色。

他手心中是冷汗,身上同样是冷汗,这一片修罗场是他缔造的,他终究还是加入了这场战争。

在历史的无尽沧海中,或许此刻,他已经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点,他不知道这一点是对是错,但是此刻他已别无选择。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见了迟疑的弓箭手:

“继续放箭,别停。”

既然已经出手了,他势必要达到目的,他知道战争的残酷,更知道战争的成败意味着什么。

这些兵将在站在他们对面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他们需要跨过去的障碍,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他们。

没有理由,战争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就是这样的血腥残忍,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便已经没有后退的机会了。

这场战争持续到了深夜,此刻的幽州城下已经血流成河,堆积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宁咎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他自己的院子中的,他一个人进去,没有让任何人跟着,关上了院子的大门,伏在了一边的树下便开始止不住的干呕。

血腥气充斥在他的整个鼻息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铁锈味儿,每一次闭上眼睛都是那被炸的飞起的残肢断臂,终于他还是没有忍住,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的时间对宁主任原本的世界观衝击太大了

人可能都快崩了

两个人快见面了,我保证

宁咎心态崩

连夜行动,加上这一行大战,宁咎已经精疲力尽,他不知道是怎么挪到了屋里,让人上了水,他泡在水中将头都浸了进去,直到肺中的氧气用尽才将头露出来,他使劲儿地搓着身上,洗着头髮,想要将身上的血腥气都洗干净。

他一个人换了寝衣,神情什么有些麻木地给自己擦着头髮,坐在床前闭上了眼睛,他还记得阎云舟临走之前的那天晚上还帮他擦了头髮,明明是一双握着剑的手,却每一次的力道都那么温柔。

宁咎躺在榻上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是刚才那被炸的血肉横飞的画面,他的呼吸急促,坐了起来,漆黑的屋内让他更加没有安全感,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下床去将灯点了起来,屋内所有的灯他都给点着了。

他的手中还握住阎云的给他的来信,他的眼睛盯着那信中q版的小人,尽量去忘却刚才战场上的一切,然后抱住了被子,握着信件闭上了眼睛。

再残酷的战争都不影响太阳照常升起,宁咎这一晚睡的其实并不好,断断续续大的梦,破碎又恐怖,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那感觉和没睡也没多少的区别。

“宁公子,宁公子,王爷的信到了。”

外面传来了邹小虎的声音,宁咎立刻翻身下床,隻披了一身外衣就出去了,小白此刻正站在院子里,是阎云舟的信,他刚要去拿却顿住了,这里面不光有阎云舟给他的信,还有前线的军报,他一个人擅自打开不好。

他转身回到了屋子迅速梳洗,用很生疏的手法将头髮给束了起来,但是那模样实在是太差劲了,头髮像是一个草包:

“小虎你会束发吗?过来帮我束一下头髮。”

束发?邹小虎愣了一下,但是在进去看到宁咎的髮型的时候,还是规矩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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