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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结个婚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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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印,齐太太和秦中在介绍人与证婚人旁,各签下自己的名字,这就算成了。阿宝阿珍小心翼翼地捧起婚书,去封存起来,陈妈在旁边忍不住地带头鼓掌。

方英开一瓶香槟,砰一声,瓶塞飞出去老远,甜蜜纯白的泡沫从瓶边溢出,从香槟塔顶端顺着倒满众人的酒杯。

小阳儿绕着花园跑,喊:结婚啦,结婚啦。福六爹娘两个人都捉不住她,也不知道她晓不晓得结婚二字的意义。

小月儿最乖,抱着方茴的小腿说:嫂嫂,喜欢。结果把脑门上的胭脂蹭到方茴的腿上去了。

方茴母爱大泛,想要弯腰抱她,被齐郝一把拉住:做什么,注意自己身子。然后他弯下腰,一手抱起小月儿,一手揽住方茴,咳了两声说:还有个事,要宣布

这个真正的婚礼,方茴即没有穿白也没有穿红,她穿了最喜欢的绿色;婚礼上,她即没有喝香槟葡萄酒,也没有喝米酒,因为她怀孕了。

还是齐郝发现的。

那晚方茴坐在他身上瞎胡闹,粘粘乎乎地说情话,要他发誓永远爱她。齐郝好笑得很,把她拉到身下要办正事,忽然觉得手感不对,撑起身子问她:怎么胖了?

方茴凶巴巴地瞪起眼睛: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身穿他买的蕾丝内衣,连体的,托得奶鼓鼓的,底下开一个小洞,挤得两瓣肥肥阴唇并在一起,一副讨好男人的样子,一点也凶不起来。

齐郝脱掉这衣服,摸她的腰身,反反复复地丈量了一下,然后把她裹进被子里,神色很严肃地问:茴茴,你是不是怀孕了?

还在撒娇的方茴都愣住了:啊?然后她仔细一想,确实已经很久没来亲戚了,前些日子因为父亲过世,她难过得没注意,后来又分了心去谈情说爱。于是两个人静静抱着睡下。齐郝问:是不是又怕了?方茴被他抱着,摇摇头:怕的话,我会和你说的。齐郝嗯一声:睡吧。第二日去医院检查,果然是有了,大概十二周的样子。

齐郝捏着她的手:我很高兴,茴茴。方茴想,来的真巧,若是来得再早些,也许她就怕了。她向齐郝笑笑,真心实意道:我也很高兴。

最高兴的是齐太太。她惊叫一声,赶紧就盘算起来了:老齐,老齐,快点记下来,去布行订小孩的衣服,买龙凤镯、吉祥玉佩、虎头鞋,上次邢太太给我推荐一个月嫂,对了,孩子满月那天我穿什么啊福六他爹在身上找记事本。

齐郝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小月儿,她小小的脖子上挂一个名贵的宝石挂坠,还配一小条银项链,他想起那年第一次见她,她还只喂着个粗布的小嘴兜被兰姨喂粥,他赶紧道:娘,茴茴还没生呢,操这个心做什么。您可不要买太贵的了,您给小月儿戴得这是什么?被外头的看见了,万一有贪财的,抱了她去,怎么办?

齐太太瞪他一眼:你懂什么,生起来很快的。小月儿是今天特殊,我才给打扮的,你以为我傻?说完她就不理他,坐到方茴旁边去传授经验了。

那一日,直到夜幕低垂,阿宝阿珍点起了蜡烛,夜间花香更加浓郁,萤火虫低低地飞过。

金枝喝多了酒,她今日玩的、吃的太高兴了,比她自己婚礼高兴一万倍。现下脸颊红红的,在椅子上都坐不住,一会儿倒向左、一会儿倒向右,她左边坐着方英,给她披外套,右边坐着福六,给她切水果,对面的秦中慢慢品着酒,眼神从杯边落到她的脸上,滑到她顶着桌子的胸上,又落回她的脸。看得正兴起,一个大瓷花瓶被推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秦中抬头,方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福六也捏着刀子脸色发冷,说不清是谁推的花瓶。他笑了,耸耸肩,把视线移回身边。

秦中旁边,齐太太还拉着方茴的手问东问西。

小阳儿和小月儿都已经睡着了,福六爹娘一人抱着一个。

最后齐郝说:好了,散了吧,茴茴现在不能熬夜。今日多谢大家前来,改日再请大家相聚。

金枝惊醒过来:这就散啦?今晚好快乐,还没有聊够。

方茴笑说: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但散了也不怕,我们日子还长,下次再聚。

于是众人离开。最终园子里只有齐郝和方茴了,他握着她的手,走吧?睡觉。好。

你今日真美,比我们结婚,穿红衣那日还美。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了?今日不是头一回吗?

我就知道你那时是喝多了酒糊弄我的!还什么交杯酒、等我到半夜,亏得我为了那日晚归还内疚许久

诶呀,别捏别捏,手疼!讨厌!你到底在说什么?

齐郝,如果爸爸还在,看到今天,想来就能放心了

你的亲人,虽走了,如今不是又来了一个吗?

两个。

对,我也是。两个。

风吹云涌、夜色沉静的麦田边,只有这一栋小楼点着暖黄的灯光,有着归家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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