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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乱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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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乱呢

这一日,雪下得尤其大。

齐太太说:雪这样大,郝儿,就不要带金枝出门了吧。

齐郝给他娘乘了碗汤,看了一眼对面吸灌汤包的金枝。她睡眼惺忪的,一看就是又熬夜写题了,垂着脑袋,甚至都没听到齐太太提她。

福六也一桌吃饭,他在桌下踢了一下金枝,嘴上却也说:是啊,爷,今日车不好走,何必再到学校绕一趟?外头怪冷的。

金枝被踢了,抬起头来,齐郝问她:你想休息一天吗?

金枝想起昨日终于有个同她搭话的同学,黄小姐,还约了今日一起做绘画作业,便有些犹豫。

福六朝她努嘴:你们是室外绘画,外头这样冷,今日也做不成。

齐郝慢条斯理地喝粥,倒是齐太太先说:是吗金枝?是在室外吗?

金枝点点头,觉得福六说的对,便和齐郝说:那我今日不去了。

齐郝说,行。和福六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昨日傍晚回来,路过后院,怎么总听见东边那扇门口有什么动静似的,是吧,福六?

福六一愣,却有些犹豫,好半天才说:许是什么猫儿狗儿的,我晚上去看看。他看一眼金枝。

金枝没吃包子了,她正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们。

福六落后了齐郝几步,转过身,像是和齐太太说话,眼睛却看着金枝:您别亲自过去,虽野猫野狗可怜,恐怕抓伤您,我会确认的。

齐太太说,晓得了。

福六走到车边,齐爷没进车,反而冒着雪,站在外边,见到他,了然地笑了一笑。

福六觉得耳朵发烧,唉,这怎么说呢,怎么这么乱呢。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才认识多久

爷,您自己说的,别馆那位才是太太。小金枝我是说,这边这位,您分明当女儿一样养,我就是觉得您要是介意

齐郝拍拍他:我不介意,他看向隔壁方别馆,但是六子,现在重要的,不是我怎么想,而是金枝怎么想。

福六也看过去,义愤填膺:我就是看不上他。我真的,我打小儿就看不上他,脸上笑得跟谁都亲,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您不是也知道吗,他摆明了就是在骗小金枝,我不乐意!

你打算怎么办?

我早点儿回来,他要是又去那儿守着,我就叫人打他一顿。爷,您干脆告诉小金枝,叫她别去后院吧?她最怕你了,准听你的。

齐郝说:你记得当年,我和我爹说要娶茴茴,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起这么久的事?

齐爷很少提过世的齐先生。

福六觉得要谨慎发言:您说哪一次?

第一次。

福六想了想,明白过来了,干巴巴地:哦,老爷说,你搅扰别人婚约,感情冲动、不懂节制,不顾父母脸面,更不懂做人道理,瞒着太太打了你一顿。那是齐爷头一次遭那样的罪,也是酷雪寒冬,他在雪地里跪了一夜,福六偷揣两个馒头给他,他竟冻得连嘴都张不开,后来大病一遭。

有用吗?

没用齐爷对这事的执着,确实是有一有二又有三。很难说,金枝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韧性。

那我我那爷,您现在是柳暗花明了,我可怎么办?

齐郝抬脚上车:我哪里知道。感情这种事,还得自己好好体验。给你太太订的钻石耳坠到了吗?

福六跟上车:到了到了,我今晚给您带去别馆。

心中唉声叹气。

金枝这日吃饱了饭就去后院溜达。

吃完早饭,去溜达。吃完午饭,去溜达。吃完晚饭,还想去溜达,齐太太麻将局和电话太多,抽空和她说:金枝呀,拿了手炉再出去,怎么闲不住呢。

金枝捧着齐太太的小手炉,端端正正地带着雪帽,去院子里绕圈。扫院子的见她这样愿意散步,早撒了盐、铲了小路上的雪。

一圈,两圈,三圈走得天都黑了,她就蹲到东边的角门那儿,装作堆雪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对面突然想起了一阵咳嗽。一声接一声的,像是没完。肯定是害了风寒了。

金枝一听就听出来是他。当年头一回见面,他也是这样,咳得脸色苍白,她看不过去,说:先生,您等等,今日雨大,喝碗鸡汤再走罢,省得加重了。

她敲了敲门。

咳嗽声停了。

金枝?是你吗?

金枝嗯一声。

金枝,你终于来了,我日日在这里等你,等了两个月了。

金枝手足无措地捏住斗篷,你我以为你回家去吧。

那头有些无奈地笑一声,你没看我的信,是不是?我说,你若一日不来,我便在这里等你一日。

金枝伸手,轻轻地摸住了门,原来那烧去半封信里是这样说的。你走吧,我嫁人了,嫁人了。我们这样,是是龌龊、是下流,这世上还有礼防要守的我走了

那头顿时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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