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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单手控住他手里的椅子,陆臻扯了几下,居然收不回来了。
沈括长年劳动,手臂肌肉力量并非陆臻这种富家哥儿能比的。
「沈括,你他妈鬆手!」
沈括抬起狭长的眸子,冷冷睨了他一眼:「椅子摔坏了,要赔。」
他的嗓音低醇,声音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陆臻又摸出了他的皮夹钱包,扯出几张票子拍球桌上,豪气衝天说:「今天老子要跟你好好练练,砸坏的桌椅板凳,都算我陆臻头上!」
沈括垂眸,轻飘飘睨了那几张票子,眸底泛起冷色。
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有人食不果腹,就有人挥霍无度……
他的手攥紧了拳头,指骨间泛了白。
就在这时,一隻纤细白皙的小爪子伸了过来,「嗖」的一下,将桌上那几张票子摸走了。
陆臻和沈括同时回头,看到陆嫣那小丫头将钱仔仔细细地迭好,揣进了自己的裤子包里。
见所有人都盯着她,她眨巴眨巴细密的眼睫毛,隻好又讪讪地将钱还了回去。
「梁庭,把这丫头弄走。」陆臻冲身边哥们喊了声。
梁庭连忙走过来,将陆嫣拽走,叮嘱道:「你站远点,别误伤了。」
陆嫣扯着陆臻的衣角说:「爸,别打架啊,你打不过他的。」
陆臻:……
陆嫣当然知道,自己老爸不会是沈括的对手,做生意他做不过沈括,耍心机搞阴谋也不是沈括的对手,就连打架,他都干不过常练搏击的沈括。
基本上,她老爸的一生,就是被沈括同学全面碾压的悲催人生。
陆臻望向沈括:「沈括,过去的恩怨就不说了,你他妈能不能当个男人,勾引老子女朋友算什么。」
「我不知道你女朋友是谁。」
「舒梦绯!」
沈括面无表情道:「不认识。」
「学校里传得有鼻子有眼,你还不承认!」
「说完了?」沈括眸子平静无澜:「我要上班了。」
陆臻眼角肌肉颤了颤,手攥成了拳头,看起来真是怒火中烧,气得不行了。
「你能耐啊,还上班,当老子说话放屁是吧。」
陆臻说完夺过了他手里的三角架,扔在一边。
沈括脸色很冷,额间暴起青筋,但他一言未发,紧抿着唇,恨恨地望着陆臻:「捡起来。」
「老子偏不。」
陆臻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还真别不服气,跟老子斗,你还欠十年火候。」
十年火候,这句话倒真是一语成谶。
沈括用了十年时间追上了陆臻,又用了十年,将他踩在脚下。
难道……当年沈括对陆氏集团的疯狂报復,就是因为年轻时,陆臻老爸对他的羞辱吗!
虽然陆嫣知道一家人应该同仇敌慨,但是她还是受不了自家老爸这样欺负人,甩开了梁庭的牵製,正要上前阻止陆臻,这时候,不知谁吼了一声:「条子来了!」
「跑啊!」
撞球室的人四散奔逃,一片混乱,门外的确传来了警察叔叔的声音:「站住!」
「不准跑!」
「陆臻你个兔崽子,又是你!」
……
陆嫣和陆臻失散了,被人流挟裹着,踉踉跄跄朝着出口奔去。
她也怕被警察叔叔抓走啊,这些男孩被抓了顶多关一晚上,她要是被抓了,拿不出身份证明,天知道她会被送到哪儿去。
周围男人身上汗臭狐臭扑鼻而来,熏得她眼冒金星,脚下踩空,跟着便摔倒在地。
陆嫣的左手被人踩了一脚,她惊叫:「啊!别踩我!」
这些男人跑起来哪里还听得见她的呼叫,眼看着混乱的人群接踵而至,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挡在她的眼前,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口边,替她挡住踩踏的人群。
陆嫣战战兢兢抬头,看到沈括那脉络分明的脖颈。
从下往上看,少年的五官显得极立体,轮廓硬质,下颌缀着淡青色的胡茬。
沈括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格子色的开衫衬衣垂耷在她的手边,被她紧紧攥住。
她贴着他的胸膛,甚至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鼻息间,嗅到他身体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混杂着一丝中药的苦味。
趁着这一波人流过去,沈括站起身,牵起陆嫣的手腕,拉着她朝后门跑去。
陆嫣纤细的手腕被他有力的大掌攥住,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一起跑,完全把她老爸给忘记了。
沈括拉着她跑到后院,用钥匙打开了紧锁的铁门,出门之后,是一条狭窄潮湿的筒子楼小巷。
沈括带着她在小巷里七拐八转,跑了十多分钟钟,喧嚣的人声终于渐渐远去了。
天色渐晚,黑夜如潮水般蔓延。
沈括停下来,鬆开了她的手腕。
女孩手腕纤细若竹,与她单薄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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