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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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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华殿内噤若寒蝉,重重帐幔垂下,隐约可见里头模糊的人影。

冷栩不知许却云用了什么法子,竟真的将她打扮成寻常宫人模样塞了进来。

眼下溥星、贺兰复等人俱不在,皇帝身前只有一位太医。

冷栩藏稳了檀木托盘下的手帕,端着药往太医方向走,太医院送药的宫人皆是以纱覆面,她亦作如此打扮,规矩行礼唤道:“大人,药端来了。”

颇有些年长的太医回头伸手端药,一面吩咐:“下去罢。”

他低头伸手的刹那,冷栩将手帕中的迷药猛地向他洒去。

“啊——来人,有刺客!”药碗哐当坠地,破碎声招来周遭宫人与门外守卫注意,冷栩拽着太医的脖子,狠狠把帕子往她口鼻一捂,随即扔开,又从袖中摸出大把纸包朝宫人挥洒。

宫人与侍卫们下意识退后遮面掩鼻,有侍卫急匆匆跑出昆华殿:“关上殿门,封闭入口,快去通报给大人。”

冷栩慌乱地倒了碗茶,径直掀开皇帝榻边的帐幔,见到了昏迷不醒的皇帝,二话不说将取来的丹丸塞入皇帝口中,随即将茶抵在皇帝唇边,胡乱灌了下去。

一通动作下去,侍卫们也渐渐亮出兵器逼近了。

帐幔被风微微吹起,外头刀光剑影隐隐绰,她坐在皇帝榻边不敢往外走,单手扯下面纱,呵斥道:“大胆,本宫乃是归穆帝姬,尔等怎敢以下犯上。”

侍卫们面面相觑,皆徘徊不前。

殿门被推开,有沉稳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冷栩隐隐见到侍卫宫人们低头行礼,那道低沉的嗓音带着散漫的杀意:“抓住她。小小刺客,胆敢假冒帝姬,还不就地斩杀! ”

“是!”数名侍卫连声应道,锋利的刀刃正要挑开帐幔。

冷栩微微转身,抓住皇帝的手,以备必要时将人推出去挡刀,口中厉声喝道:“宋横雨,你敢!”

她是有些怕的,手也轻轻发颤。

“还不退下,你们在朕的寝殿对帝姬做什么?”昏迷不醒皇帝忽然出声,原来他已然苏醒,方才便握住了她的手。

“父皇……”冷栩眼中迅速蓄满泪水,扑身上去抱着他肩头啜泣。

“陛下醒了,臣方才一时情急,以为刺客冒充殿下,这才错认了殿下,臣罪该万死。”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冷栩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起皇帝。

见他起身掀开帐幔,外头跪了一地,独宋横雨身上大红的蟒服刺眼的很。

“宋卿,怎如此眼拙了?”皇帝犹带病容,威严冷厉的目光钉在宋横雨身上,“虽是救主心切,但终归冲撞帝姬,罚三十鞭,月俸十月。”

“谢陛下。”

“都退下。”

“是。”

等到侍卫都退出寝殿,宫人们也悄悄收拾了地上的残局,皇帝便再度躺会了床榻。

“父皇,还好吗?”冷栩一脸担忧。

“倒是你,吓坏了罢。”皇帝拍了拍她的手,“你从何处寻的药?”

“桂殿。”冷栩小声说。

皇帝了然:“这几日苦了你了。”

“儿臣不苦,唯一怕的便是失去父皇。”冷栩别开脸,像是极力制止声线中的颤抖,又是一个恰好能让皇帝瞧见她神情的姿态。

“父皇向来康健,为何会忽然病倒,儿臣一直疑心有歹人加害。”

“而那些人都拦着儿臣见父皇。”冷栩目光带着些微恨意,“天底下竟有人阻止孩子去见她的家人,儿臣何其惶恐。”

“没了父皇,儿臣原来无所依凭。”

皇帝久久不语。

“父皇从前说与贺兰氏成婚是最适宜的。可这次父皇患病,贺兰复也是挡在儿臣身前之人,驸马的家人也压根不把儿臣放在眼里,那为何一定要贺兰氏作驸马。”

“挡在你身前的人数之不尽,之所以要贺兰氏作驸马,便是因为他成了你的驸马,你身前便少了一个敌人。”

“历朝的驸马不可入朝为官,而后,他永远都只是屈居于你之下的虚职。”

冷栩听了却疑惑问道:“为何一定要如此?”

“笼络与打压的手段,不外如是。”

“儿臣愚钝,儿臣以为,既是天家,若他有不臣之心,何不诛他满门,岂不是更高枕无忧吗?”

皇帝极慢地转了转眼珠,目光探究地落在冷栩面孔上,但看她一脸疲倦,神色认真,又卸下疑惑,了然地笑斥一句:“孩子话。”

“哪有无缘无故便诛人满门的,岂不是落下一个暴虐昏君的骂名,人言可畏啊。”

“即便能寻个由头处置了他们,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兔死狐悲,死罪一出,难免煽动着朋党放手一搏,届时便颇有些棘手了。

“即便他作驸马,儿臣的性子又能制住贺兰氏吗?”

冷栩喃喃道,她双手握紧皇帝的左手,“儿臣才不畏人言,儿臣再不要人挡在身前,阻儿臣见父皇。”

“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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