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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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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隐隐约约明白,方觉好像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因为欲望到达巅峰时,方觉咬了下他的耳垂,低喘道:等我回来。

黄昏区日暮低垂。

方觉穿好衣物,站在塔内连接走廊与外界观景的平台上,任由夕阳火一般落在身上。

有人从身后走来,床榻上,江别秋睡得正香。方觉头也不回,淡淡地问道:怎么样?

好了。佐伊说。

她的手上拿着根空了的针管,棉球上沾着一点血迹,是属于江别秋的。

她跟方觉站在一起,但看起来很不开心:我觉得这对江教授不公平。

方觉:嗯?

你要去比格星,为什么不跟他说?你是怕他跟着你一起去还是怕他跟着你一起赴死?

他不会的。方觉道,他即使醒来,知道我离开,也不会做什么。

这就更不公平了不是吗?!佐伊啪得一下把托盘放到桌上,试图和方觉据理力争,你们是伴侣,就应该同进退两相许。你不能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还,还让我剥离他的记忆

小孩想法单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这些日子以来,也练就一身的胆,即便面对方觉这般气场的人,也敢高声指责大声表达不满。

方觉不慌不忙道:你的意思是,想让他跟我一起死?

佐伊瘪着嘴,眼眶里有泪花闪烁。

我舍不得。方觉微微笑道。

眼前的景象分明是温柔的,但几乎瞬间,佐伊眼中的泪就夺眶而出。她一边呜咽一边抹泪,却还是止不住豆大的眼泪,一颗颗落在脚边。

但我尊重他,佐伊。方觉回过头来,递给佐伊一张手巾,所以我希望他只遗忘我短暂的一瞬。

佐伊给江别秋注射的针剂可以短暂性地剥离他的记忆。

在他醒来后,他的脑中会遗忘掉所有关于方觉的记忆。

然后随着时间推移,江别秋会逐渐记起,他的生命中有出现过方觉这个人。

在那时,他会想起一切,方觉希望给他选择。也希望至少在最开始,他可以毫无痛苦地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命运给予方觉这样的选择,所以他也不得不给江别秋这种选择。

到这时,他又想起张雨庭警告过他的话。

后悔吗?

倒也不至于,在他选择自由这一条路时,其实能走的方向就是一条单行道。他有预感,所以也不后悔。

佐伊还在呜咽地哭着,固执地问方觉:方长官你会你会死吗?

方觉转身,最后看了江别秋一眼,

这个答案,我回答不了。

佐伊一直守着江别秋。

虽然对自己研究的药剂很有自信,但她还是担心江别秋的状态。

他睡了很久,黄昏区的计时种转了一圈又一圈,江别秋始终都没醒。佐伊急得不行,又不敢胡乱走动,只好强迫自己沉下心来,等待着他的苏醒。

好在,在又一个晚饭时间,江别秋终于睁开了眼。

佐伊连忙扑过去将人扶起来:江教授,你感觉怎么样?

江别秋皱着眉,略微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哑声道:我怎么了?

你之前和被污染的哨兵交了手,不小心受了伤。佐伊小心翼翼地撒着谎。

她心里很忐忑,既怕江别秋真的都忘了,又怕江别秋全都记得。在这样一个纠结的心态里,她压根顾不上自己眼角还挂着泪,噌一下站了起来:我去叫院长老师。

等等。江别秋蓦然出声。

佐伊一愣,僵硬地转过身,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就见江别秋已经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身前,轻轻帮她拭去眼泪。

掉什么眼泪。江别秋笑道,我这不没事吗?

佐伊终于松了口气。

他不记得了。

日暮西斜,佐伊接到老院长的通讯,拉着江别秋左叮嘱又唠叨,才不放心地离去。

江别秋坐在床头,原本是微微带着温和笑意的,待佐伊匆匆转身,只留给他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背影时,他才蓦然收起笑意。

紧接着,他捂住自己的心口,缓慢而痛苦地倒在了床上。

江别秋并没有任何外伤,整个人却如同筛糠般颤抖起来。

他背对着夕阳,流了一脸的泪。

随后的几年里,研究人员们发现,作为人类文明的头号天敌,熵竟然在慢慢消散。

这绝对是一个可喜可贺的好消息。

人们奔走相告,互相和亲人朋友庆祝。人类基地里,耸立的黄昏塔下,无数人聚集在一起,庆贺人类文明迎来新的世纪。

彼时江别秋正在修养院里,对面坐着的正是路易斯。

他睡了三年,养了三年,才终于好得差不多,只有脖子以及心口皮肤外侧,隐隐约约能看见金属的颜色,这让他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宋恒一边给他削苹果,一边没好气地骂:惯的你!苹果不吃整的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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