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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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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必有古怪。担心腾耀有危险,陆渊把刘老板留给保安,自己先一步回来,果然就看到老鳖的病房门紧闭。

谁会针对腾耀?还非得把他支开再动手?

陆渊冷笑:幽,你的手段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

我上不得台面,你就上得去了?老鳖眉眼倒竖,狠厉之气汹涌到腾耀几乎窒息。

陆渊单手撑伞护住腾耀,腾耀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些。

老鳖怒极反笑,他看向腾耀,极尽蛊惑离间:夜哥,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动他,是我根本动不了他。

腾耀微微侧头,他清楚地感受到此时的陆渊十分强大,甚至比撑起轮回之路前还要强上许多。几千几万年锻造出来的力量又怎么会不如这短短百年间呢?

陆渊看向他,想解释,可这场合说什么都不适合,唯有闭嘴。

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相当复杂,有愧疚,有无奈,也有放弃辩解的心灰意冷。

腾耀的心被狠狠刺痛,他握住陆渊执伞的手,坚定地说:我从未过问你的过往,又何来你骗我之说。

陆渊一震,死灰的眼底复燃起明亮的火焰。

腾耀灿然一笑:你该做什么便去做,不必管我。

陆渊眼尾弯弯:好。

夜哥!老鳖目眦欲裂,你,你鬼迷心窍,没救了!

腾耀淡淡瞥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你又何尝不是呢。

老鳖跺了跺脚,终究没舍得当着腾耀的面与那个人大打出手。

渊,你等着!夜哥,我会让你知道你坚持的一切都是错的!

幽走了,带着老鳖一起。

院方发现病人不见了着实急够呛,差点报警,最后还是刘老板出面周旋才把这件事压下去,医院看监控里老鳖是自己走出去的,行为和正常人无异,虽然惊奇于这个卧床这么久的植物人居然不用复健就能如此利落地活动,但病人各项检查合格,又是自己走出去的,院方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从医院出来,腾耀一脸阴郁。幽那个性子,在阴间胡闹也就算了,现在不仅跑来人间,还拐了一个肉身,他都不敢想会闹出多大乱子。要说老鳖这躯体也是绝了,简直是量身为幽打造,既不会像死尸那般沉重不听使唤,又不会像鬼附身那样魂魄无法完全与肉身融合,而普通游魂驾驭不了老鳖这具融合了魂魄的肉身,偏偏幽的修为精深,控制起来完全没难度。

他要是能借着老鳖的身份好好做人该多好。腾耀发出来自灵魂的感叹。以前这小子对阳间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想送都没能送上来,现在可倒好,自己巴巴跑上来做人,想也知道不会是好事。

陆渊比他还忧心,阴阳自有平衡,幽这种大杀器在哪边都是不稳定因素,只是地府新秩序已成,没了旧地府和积压在地府的亡魂,幽也折腾不出什么大事。到了人间就不一样了,他随便大开个杀戒都会给阴阳造成巨大破坏,何况如今的世界与幽在世时的世界早已大不同,他的出现势必会引发大乱。

找人的事我会跟进,你得休息了。

望着腾耀眼底的青黑,陆渊一阵心疼,尽管腾耀很想通过人脉追查老鳖的去向,陆渊还是强硬地把人押回了野楼。

倒在床上,腾耀翻来覆去,眼睛怎么都闭不踏实。

陆渊想走的脚步顿住,薄唇轻抿。有些话该说必须得说,不是对方无条件信任就可以吞回肚子里的。

其实幽说得没错,我跟你们不一样。

陆渊坐到床边,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连着躺在床中心的腾耀也晃了晃。

腾耀顺势一把捞住陆渊的腰,强力将人拽倒:要不你也躺会,这么多年都没好好睡过吧。

陆渊没有挣扎,任由腾耀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少卿,陆渊梦呓般喃喃开口:我的渊字也有冤屈之意,只是我这天大的冤枉并非地府误判,而是阎王故意嫁祸。

旧地府的腐朽何止千年,每任阎王初上任皆是兢兢业业,然而漫长到几乎静止的时间和永远没什么新意的诉状会消磨掉这一切,令阎王及其下属变成作威作福的行尸走肉。每当地府朽到谷底,阎王便会换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地府又能欣欣向荣个百十年。

被打入地狱之前,我曾是阎王身侧的判官,三千年来,我眼见着新阎王和同僚们从积极到消极,一点点堕落到听不进良言,地府恶鬼多如牛毛,只有进没有出,无数冤魂蒙冤受屈却无处申诉,只能囚在那永不见光的地狱里拼杀个你死我活。

判官执掌轮回赏罚,他的恪尽职守令腐朽的旧地府又苟延残喘了许多年,可他一个人又如何能逆天,所以经历过一次地府变革的他冒死向阎王谏言,引经据典讲述过往地府更新换代的规律,引得阎王勃然大怒,以大逆不道之名将他打入地狱之底,永世不得超生。

阎王心里很清楚,地府若是再次更迭,我会是替代他的唯一人选,他想杀之后快,奈何我是正经受封的判官,且跟过两任阎王都未出过差错,有功绩在身,他杀不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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